霍厭對上她那雙宛如小兔子般紅彤彤的雙眼,四年前他就知道她從前受過傷,忘記了八歲以前的事。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將她還沒有吃的雪梨燕窩端了過來。

“醫生說了你的身體很虛弱,先吃點東西。”

“不用,我……”

沒等孟晚溪拒絕,男人已經將羹匙抵在了她起皮的唇邊。

他的嗓音淺淡,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和強勢,“喝點,護士這個時候都很忙。”

孟晚溪實在太虛弱了,虛弱到沒有任何力氣再糾結這種小事。

她喝了一口,幹疼的嗓子被甜膩的液體滋潤稍微好了些。

她進食的速度越來越快,以至於喝得太急嗆到,“咳……”

“慢點,彆著急。”

男人的手落到她的背上,火熱的大掌貼著她薄薄的衣服拍了拍。

屬於他特有的冷松檀香撲面而來,他壓下的胸膛襯衣貼著她的臉劃過。

這若有似無的觸碰,讓孟晚溪呼吸一窒。

本就沒有褪去的高熱,在此刻又燙紅了些。

她忙拉開了和霍厭的距離,“我,我沒事。”

正好一碗也快見底,霍厭覺察到她的疏遠,也沒再靠近。

她雖簽下離婚協議,只能算是半個自由人。

“我還有點事,一會兒會有護工過來照顧你,晚點我再來看你。”

“謝……”

沒等孟晚溪一句話說完,霍厭猝不及防用手指抵住了她柔軟的唇。

好軟。

那場吻戲他已經身體力行親自見證過,她的唇不僅柔軟,而且還很有彈性。

像是一觸即化的奶油,香甜又軟糯,輕而易舉就能勾出他心底的邪念。

孟晚溪也傻了,儼然沒想到一向冷漠淡然的霍厭會主動碰觸她。

她怔然的眼和他的目光相對,他的眼神深邃複雜,翻湧的暗流讓她覺得不安,下意識屏住呼吸。

“我說過,你不用和我這麼客氣,我們是朋友,當年你沒有放開我,今天我也不會丟下你。”

那年他們拍戲時正好碰上泥石流,大家都顧著逃命,孟晚溪慌亂中滑倒摔下石洞,霍厭想也沒想跟著下來。

他傷了腿,孟晚溪揹著他爬了出來。

他不止一次讓她放下自己,她卻沒有聽話,一直堅持到搜救人員出現,兩人才得以獲救。

他的腿也在第一時間得到治療,如果再延誤一天,感染加重就只能截肢。

他收回手指,垂下的目光掠過一抹意味深長,嗓音沉緩開口:“孟老師,我們來日方長。”

孟晚溪盯著他離開的背影,下意識抓住了衣角。

霍厭剛剛的眼神,就像是窺視獵物許久的暗夜猛獸,他在伺機而動。

彷彿獵物一不注意,下一秒他就會跳上來狠狠扯斷對方的喉嚨。

而她,就是他緊盯的獵物。

孟晚溪有點慌。

在簽下離婚協議的那一刻,就像是砍斷了名為婚姻的鎖鏈。

她自由了。

也就意味著,她也成了別人覬覦的物件。

霍厭輕輕關上門,邵域迎了上來,“這邊已經溝通好了,三爺放心。”

“放心?”

霍厭接過吳助遞過來的念珠,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揉慢捻,聲音淡淡:“別忘了,現在要拿到離婚證,有三十天的冷靜期。”

吳助皺著眉頭,“所以傅謹修沒這麼容易放手?”

“十八年的感情,換做是你,你會放手?”

霍厭的眼底一片深沉,“今天的局面,他不簽下離婚協議,孟老師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