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人走了半道,劇情終於傳了個完全。

紀塵安見央雲沉默一路,便開口問道:

“師妹可是又去找師父求婚事?”

央雲點頭,神情低落,

“師兄為了我才變成這模樣,我若再棄他於不顧,那跟白眼狼有什麼分別。”

竹林中,祝以舟微微彎腰,指尖撫摸過央雲彈過的琴,白色粉末融入了烏木的縫隙。

祝以舟的父母和央雲父母相熟,從小就給他們定下了娃娃親。

後來祝以舟拜入徽垣宗修仙,兩年後央雲的父母也將她送上仙山,那時的祝以舟對這個青梅沒有多少情意,卻也不討厭她。

徽垣宗為仙門第一大宗,人才濟濟。央雲靈根上成,和祝以舟一同被玄雲收做弟子,但她總擔心自己修行太慢,會辱了玄雲仙尊的大名,時常躲在竹林裡一人偷偷哭。

每次都是祝以舟找到這個小師妹,往她手心裡藏一顆糖,溫聲安慰著將她牽出竹林。

可後來魔族來攻,祝以舟為央雲擋下了致命一擊,卻不想從此根基被損,再不能修煉。

那個驚才絕豔的少年天才廢了。

宗門弟子原先多羨慕他能拜在掌門門下,如今對他就有多冷漠。

祝以舟曾經聽到他師父對央雲道。

他已是個累贅,不要守著他自毀了前程。

呵,自毀前程?

祝以舟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卻覺得嗓中腥甜,笑聲也變成了咳嗽。

去求取婚事。說的好聽,還不是看他可憐。

變成廢人的這些時日,他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當初為何要多此一舉去救她。

她早該死了。

央雲站在殿門下,忽然感覺後頸一陣惡寒。

紀塵安拍了拍她的肩,

“去跟師父好好說說吧,師父向來寵你,可別再跟他老人家吵起來了。”

殿門開啟,央雲捏了捏指尖,踩著玉石白磚走到殿內。

殿內坐著一人,央雲不敢抬頭,只能看到他的衣角。

她跪下一拜,

“徒兒央雲見過師父。”

可上頭沒人說話,央雲覺得莫名的壓迫感傳來,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低了一些。

她將頭垂得更低,

[系統,這種位面……他有可能會發現我換人了嗎?]

[呃,這個這個,理論上講,應該不會的。]

“你可知道為師叫你來是為了什麼。”

終於傳來了聲音,雖然冰冷得不近人情,卻讓央雲稍微鬆了口氣,

“弟子知道,師父教導弟子用心良苦,反對婚事也是為弟子著想,只是……”

“為師不再反對你們的婚事。”

央雲猛然抬頭,她難掩驚喜道:“謝師父成全。”

她這時才看清殿上的人。他一身白衣勝雪,周身籠罩著清冷疏離的氣息,目光冰冷淡漠,如深潭一樣沉寂。

“只是你要答應為師……”玄雲看著央雲,語氣沉得讓人心底生寒,

“此後不得再有忤逆之心。”

離開大殿後,紀塵安搓了搓有些發冷的胳膊,對著央雲恭喜了一聲。

“沒想到師父竟然會鬆口,天下奇觀啊。”

“所以你們來做什麼?”

央雲停住了腳步問道。湊熱鬧三人組看天看地不敢看她。

“師妹莫怪,師兄這不是想幫你助陣嗎。”

“對呀對呀。”

“是呀是呀。”

紀塵安收回心虛看天的視線,轉了話頭道:

“對了,師兄剛接了個大活。師妹你要是沒事,不如同我一起下山除個妖?得來的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