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沛縣縣令這邊,此刻他正面色陰的帶著人在茂密複雜的叢林中搜尋穿梭,大隊官兵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嘈雜。

“都給我加快速度,要是讓劉交那逆賊跑了,你們都別想好過!”

縣令一聲怒吼,官兵們聽了,不禁打了個寒顫,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臨近傍晚,縣令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劉交與那五十個豐西亭逃役遭遇的地方。

縣令喘著粗氣,翻身下馬,四處張望著,腳下的土地還留著些許雜亂的腳印。

這時,一名斥候匆匆跑來,單膝跪地,急切地稟報:“大人,根據前面的痕跡來看,劉交等人似乎是下山去了豐西亭,並沒有往豐西澤走。”

“什麼?”縣令微微一怔:“這怎麼可能?”

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剛要開口詢問,突然聽到有人驚恐地大喊:“不好,山下失火了!”

“怎麼回事?”縣令猛地轉身,急忙站在一塊空地上,踮起腳尖往下了望,只見一片火光沖天,映紅了半邊天空。

他臉上滿是震驚與憤怒,“快,給我看看著火的地方是哪裡?”

一名眼尖的官兵連忙上前,仔細看了看,回道:“大人,應該是豐西亭的亭舍。”

“好個賊子,這肯定是劉交那廝乾的好事,!”

縣令氣得滿臉通紅,雙手緊握成拳,不停地大罵,“這廝果然下山去了,真是狡猾至極、無恥至極!”

罵完,他一甩衣袖,大手一揮,“所有人,跟我往山下趕,務必抓住這個混賬!”

縣令帶著官兵們一路狂奔,腳下的塵土飛揚。等他們趕到豐西亭時,大火依舊熊熊燃燒,熱浪撲面而來。

縣令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的怒火更旺了,他一邊命人趕緊滅火,一邊怒聲吼道:“去,把那些黔首給我都召集過來!本官倒要問問他們,為什麼不來滅火!”

官兵們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前去召集黔首的官兵就氣喘吁吁地跑回來,神色慌張地稟報:“大人,整個豐西亭空了,寥無人煙!”

“什麼,又空了!”縣令聽了,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他此時也顧不得滅火的事情,急忙帶著人親自去豐西亭各處檢視。只見家家戶戶大門敞開,屋內空無一人,整個村子寂靜得可怕,只有遠處傳來的火燃燒的噼裡啪啦聲。

“又空了、又空了!”

縣令此時心情已然十分焦灼,他覺得自己頭上的烏紗帽已經有些不穩了。

“給本官搜,雞籠狗舍都不要放過,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本官找個人過來!”

他的命令很荒唐,但手下的人卻不得不執行,只好硬著頭皮、裝模作樣的去翻雞籠、狗舍。

縣令見他們還真去幹這種事,於是心裡更焦灼了,狠狠的罵了句“廢物!”

“跟這群蟲蝨為伍,怎麼能治理好沛縣啊!”

就在這時,一名官兵匆匆跑來,大聲喊道:“大人,發現村口處立了一塊牌子!”

縣令心中一緊,快步朝著村口走去。果然,在村口顯眼的位置,立著一塊牌子。有人在旁邊說道:“大人,上面有字。”

縣令湊近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鄙人劉交攜豐西黔首前往胡陵亭,足下何不前往相會?

看著這幾個字,縣令氣得渾身發抖,怒吼道:“好膽,給我追,本縣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邀我去相會!”

縣令氣得渾身發抖,他一腳將牌子踢得粉碎,猶不解氣,又猛地轉身,大手一揮,惡狠狠地喊道:“所有人聽令,立刻前往胡陵亭,遲了我要你們的腦袋!”

於是官兵們在縣令的催促下,點著火把,再次踏上了追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