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強撐著虛弱的身子掙扎著起來,目光落在不遠處掛著的外袍上。

他咬緊牙關,伸手準備去拿,卻被姚武成一把攔住。

“二爺,您這是要做什麼?”姚武成眼中滿是焦急。

宋瑾軒知道姚武成擔心他,於是抬頭正了正身子,“我已無大礙,當然是回去。”

“二爺,大夫說了,您這次舊毒復發比以往更嚴重,若不靜養,只怕會危及性命啊!”

“你起開!”宋瑾軒臉色微沉,冷聲道,一把將姚武成推開。

姚武成被推得踉蹌幾步,卻依舊不想退讓,心一橫,竟直接跪在地上。

“二爺,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的聲音顫抖,眼眶微微泛紅,“您每次舊毒復發,都比上一次更兇險,今日更是險些丟了性命。

“您這身體虧損的厲害,若再不好好靜養,恐怕……恐怕熬不過幾年了!”

宋瑾軒見狀,嘆了口氣。

他低頭將姚武成扶起,“你起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夫人怕是要擔心了。”

說罷,他不顧姚武成的阻攔,自顧自穿戴起來,動作雖然有些緩慢,卻也透著一股執拗。

姚武成站在一旁,目光復雜地望著宋瑾軒,心裡五味雜陳。

他跟隨宋瑾軒多年,從未見過宋瑾軒如此上心一個女人,若說二夫人是二爺的心頭肉,半點都不為過。

可他心中也有疑惑,憋了許久,如今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二爺,既然您如此在意二夫人,為何不向二夫人坦白一切呢?”

話音落下,宋瑾軒穿戴的動作猛然停了下來。

他靜靜地站著,未回頭,這一問讓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良久,他低聲開口,語氣中夾雜著無奈,“我何嘗不想?只是如今靖王府內局勢複雜,我並未做好準備。”

他頓了頓,眼中浮現幾分深沉,繼續說道:“況且,夫人對世子妃之位有著強烈的執念。

“若非如此,她怎會處處針對趙若芊?她想要那位置,那我便拼盡全力,也要為她爭來……”

宋瑾軒說到一半,聲音便戛然而止,剩下的話,始終未能說出口。

因為他不確定,蘇芷嫣究竟是如何看待他的。

是個傻子?還是一顆任她利用的棋子?

宋瑾軒緩緩閉上乾澀的眼睛,他不願深想,更不敢去揭開這層薄薄的窗戶紙。

那紙看似脆弱,卻隔著兩個世界。

他怕,一旦捅破,蘇芷嫣便會像當年那般,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或許,做一個整天惹她生氣的傻子,永遠扮演這顆無聲無怨的棋子,才是他能留在她身邊的唯一方式。

宋瑾軒整理了一下衣袖後,強撐著身子走出屋外,背影略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