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顏莫名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薄津恪之前裝得那麼一本正經,她費了這麼多心思去發展公司,結果在薄津恪眼裡,她的努力根本微不足道。

在薄津恪眼裡,原來她只不過是個漂亮的消遣玩意兒?

看著她為了提升自己的利用價值糾結奔波,薄津恪的心裡應該還挺爽的吧?

一團火氣裹在許時顏的胸口處,悶悶的,卻又發洩不出來。

許時顏閉了閉眼,想到自己還紮了薄津恪一刀的份上,暫時平復了心情。

“我是不是沒有權利拒絕?”

許時顏看著薄津恪的眼睛,彷彿還帶著一絲希望。

薄津恪的瞳眸無波無瀾,手臂漸漸鬆開了她,語氣輕描淡寫。

“你當然可以拒絕,只要你能承受得了盛家那些人的怒火。”

這分明就是在威脅……

許時顏不禁捏緊了拳頭。

先不說她還沒想好怎麼向盛爺爺交代,現在盛之俞和許諾就要舉行婚禮,要是還爆出她火燒盛家的事,許氏的繼承權恐怕真就與她無緣了。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不就是上床嗎?

又不是沒上過,還不知道誰佔誰便宜呢。

從理性的角度來分析,僅僅付出這麼點代價,她既能活命,又能做更多的事,再好不過。

心裡既然已經決定,許時顏也不再矯情。

“好啊,既然薄先生不計前嫌,那我自然也只能感恩戴德。從今天開始,我一定做好身為薄夫人的職責,不過,瓊州島礦脈開發這件事上,我要做負責人。”

許時顏面帶微笑,語氣乾脆利落,彷彿是去超市買白菜一般簡單自然。

要求提得乾脆,還沒開始付出就事先索要報酬了。

還真是一點虧也不肯吃。

薄津恪的劍眉逐漸攏起:“薄太太這麼快就開始討價還價了?你是不是還忘了這筆賬?”

說著,薄津恪緩緩抬起右手,被刀扎傷的地方還纏著繃帶。

許時顏心虛地笑了笑。

“那種情況下,發生這種事也是無可避免的,再說了,我哪裡比得過薄先生心狠手辣,就差一點,我這條命可就要沒了。”

說著,許時顏臉色變得有些難受,伸手撫向自己的腹部,“嘶”了一聲,看起來虛弱極了,眼角餘光偷偷地瞄了一眼薄津恪的臉色。

過了好一會兒,薄津恪終於開口。

“礦區開發的專案可以交給你負責,但僅限於開發。如果你是想利用這個機會搞什麼小動作,那就別怪我沒提醒你,一旦被那些人覺察,就連我,也保不了你。”

許時顏眼睛一亮,笑著點了點頭。

“怎麼會?瓊州島和許氏比起來,自然是許氏更重要。可我現在身不由己,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先顧自己了。薄先生做事向來嚴謹,又怎麼可能放任我一個人去做事,卻不派人監視呢,對吧?”

許時顏笑眯眯地說道,唇角勾起,一雙眸子透著狡黠,像是小狐狸。

薄津恪看了她幾秒,收回目光,轉身朝著別墅裡面走去,並不否認許時顏的話。

很快,許時顏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散去的沉重。

她承認自己把這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盛京有薄津恪在,想要找到迫害清姨的兇手,根本就是難上加難。

現在也只能先和薄津恪虛以委蛇,等待機會。

薄津恪說讓她放棄,其實……她不是沒想過。

清姨的遺言,只是讓她把安安從盛家救出來,像普通的孩子那樣成長,從未要求她去揹負什麼。

但有時候,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