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第一日,姜念折騰了一日,飯都沒好好吃。

雖打發走了孟英英和裴家,但她心裡存了氣,一夜都沒睡好。

次日一醒,肩膀痠痛得她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嚇得綠蠟連忙去叫了薛珠。

“嘶……”姜念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薛珠放輕了手裡的動作,慢慢揉著姜唸的肩膀,安撫道:“夫人忍著些,塗了我這藥才能早化淤青。”

姜念疼得齜牙咧嘴,但也任由薛珠動作。

薛珠的醫術她是信的。

她上次跳河留了後遺症,每月的月事一來,她痛得都直不起身子。幸好有薛珠開的方子,她這才從想撞牆的腹痛頭痛中緩解了出來。

“我上個月已經不痛了,那藥還繼續喝嗎?”

薛珠點頭:“夫人若想早日懷上身孕,還是慢慢調理的,就是不用喝得這般勤了。”

塗完了藥,姜念一邊穿著衣裳一邊說著:“喔,那還是要喝的。再開個清氣降火的方子,我去去火氣。”

薛珠忍俊不禁:“哪能什麼都吃藥啊?!”

姜念一想也是。

她乾脆去院子裡走起了圈,她心火難消,得散散氣。

才走了三圈,紅蕊就急匆匆跑了過來,“姑娘,夫人來了,還有唐大夫人和二夫人。”

“嗯?”

姜念自小就煩二舅舅一家。二舅舅經常和母親借銀子,惹得姜家時常起內訌,而二舅母是個刻薄又勢利的人,唐清婉是個自私自利之人。唐家二房,一家子小人!

雖長大後她也少和大舅舅家走動,但大舅舅一家不一樣。在她印象中,大舅舅和善大氣、大舅母沉靜和順,大表哥一心撲在讀書上,大表姐知禮明儀。

大舅母怎會和二舅母一起來呢?

姜念抬步往前院走,等她到時,姜夫人已經帶人在正廳裡等著了。

見狀,姜念微微一愣,隨後才開口道:“娘,大舅母二舅母,是我怠慢了。紅蕊,快上茶。”

“念念,怎的臉色不好?”姜夫人拉著姜念左看右看。

姜念解釋:“娘,我沒事,昨夜沒睡安生罷了。”

一想到裴九如昨夜住在貢院,姜夫人掩唇笑。

姜念一頭霧水,她看姜夫人不打算解釋,便又看向唐大夫人。

唐大夫人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細眉微蹙,哪怕她笑著也讓人覺得她心裡不是真的輕鬆。

但她向來是如此神色,眾人也不覺著不妥。

姜念曾一度懷疑大舅母是輕度抑鬱了……

“許久不見大舅母,大舅母近來可好?”

“我一切都好,聽說你病了,若是早知你病了我們早該來探病的,可好利索了?”唐大夫人眼含關切。

姜念還沒來得及開口,被冷落的人便急著搶了話。

唐二夫人伸手扇了扇空氣:“聞著還是一身藥味!哪有人一成親就病了的?我看這門親事不好,要不就是這宅子風水不好!”

“自是比不上薄府風水好,表姐在薄府還好吧?”

唐二夫人端茶的動作一僵,強忍著心痛:“清婉在薄府自然是好的!”

“昨日我送夫君去貢院,碰巧見著薄公子,怎的他身邊只有孟姑娘和蕭姑娘,我表姐呢?”

“清婉自是在薄府,她是有名分的人,怎麼可能和外頭的一樣!”

“喔……那改日我約表姐去樊樓。”姜念不明白。

女兒失蹤了不去尋,唐二夫人這一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然後還一副倔強嘴硬的姿態,到底是為了哪般?

但唐清婉失蹤與否、是死是活,與她無關。

姜念又把話鋒轉向唐大夫人:“大舅母,大表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