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輕輕拍著妻子的肩膀,溫聲安慰道:“夫人若當真看見了什麼,就說出來,莫怕。”

宜安郡主也安撫道:“有五皇子殿下在,不需要害怕。”

感受到丈夫在身後傳來的溫柔熱意,李氏這才重新抬眼看向裴九如,她輕聲說道:“裴郎君,十二蜜煎剛端上來的時候,我看見丁大姑娘用帕子給丁三姑娘擦了擦嘴。”

“休要胡說!”丁若菁用眼神斥責著李氏。

李氏頃刻就紅了眼眶,她想證明自己沒有胡說,頓了頓她壯著膽子說著:“我記得清清楚楚,我沒有胡說。原以為你們姐妹二人感情甚篤,結果我看見丁三姑娘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像是怕你……我這才把此事記到了心裡。”

“你!”

裴九如看向清瞳:“爭辯無益,拿她的帕子讓仵作檢查一二。”

聞言,丁若菁立即攥緊了袖子裡的帕子,她不知道為何事情發展到了眼下地步。

庶妹的死明明可以怪罪姜念治家不嚴,或是在阿么被抓出來時怪罪在阿么身上。為什麼裴九如又突然把矛頭對準了她!更該死的是,李氏那個膽小如鼠的女人,竟然敢窺視她的一舉一動!

無論如何,她絕不能承認!

“光天化日之下搶奪未出閣女子的帕子,這就是你們裴府的待客之道嗎?這就是裴郎君堂堂狀元郎的行事作風嗎?”

“言之有理。”宜安郡主走到了裴九如身邊,笑道,“畢竟丁大姑娘還未議親,豈能被男子搶了帕子?”

丁若菁感激地看向宜安郡主。

但宜安郡主並未理會她的眼神,下一息便說道:“所以,讓我來拿丁大姑娘的帕子吧。”

“郡主……”

“丁大姑娘,你這是要從我手中奪帕子?”說著話,宜安郡主用力扯了扯帕子,丁若菁毫無法子,只能不甘心地鬆了手。

宜安郡主把帕子交給仵作後,便站在裴九如身側安靜地等著。

仵作驚呼:“這帕子上有鶴頂紅!”

“你胡說!定是有人陷害我!”

“哦?你的帕子方才只經了本郡主的手,你是說本郡主在眾目睽睽下陷害了你?”

丁若菁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裴九如猜到了帕子上有粉末,他又看向仵作:“不知鶴頂紅是否留在宜安郡主手上了?”

仵作有幾分遲疑,他是個驗死人的,一貫是怕討嫌的,所以他輕易不敢往活人身邊湊,更別說眼前人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了。

見狀,薛珠往前走了一步,恭敬道:“勞煩郡主伸手。”

宜安郡主攤開白裡透紅的掌心,她一顆心也瞬間提了起來,見女大夫最後搖了搖頭,她才鬆了一口氣,側頭對著裴九如輕笑:“還是裴郎君想的周到,幸好毒沒有留在手上,否則不知何時就入口了。”

裴九如面無表情,倒是丁若菁嚇得抖了抖身子,“快!看看我的手上有沒有!”

“丁姑娘這是承認了?”話落,裴九如看向顧臨,“殿下,鐵證如山,亦有人證,是丁大姑娘毒害了丁三姑娘。”

丁若菁慌得語無倫次:“汙衊!這是汙衊!我沒有,帕子,帕子的事我不知道,有人藉此陷害我!”

顧臨起身,一臉嫌棄地看向丁若菁:“蛇蠍心腸,來人,堵了她的嘴!”

等丁若菁安靜下來,顧臨剎那間起了心思,查真相期間,他曾兩度毫無頭緒不知此事該如何查。碗盞,阿么的沉默,李氏的異常,他通通沒有想到,但裴九如卻準確地抓住了關鍵之處。

他這一趟來值了,裴九如此人,他必得收入麾下!

只一息,顧臨便藏起了心思,他看向裴九如:“真相水落石出,裴郎君不僅才華斐然,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