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跟著王盈月一路到了府衙外,在府衙門口見到了兩個上了年紀的男子,在王盈月問安後,她便知道是誰了。

“見過首輔大人,見過侯爺。”

蕭侯爺立即從掏出了銀票:“這是茹兒許你的銀票,你可莫要辜負她的信任!”

王首輔接過銀票,語氣更加溫和道:“聽盈月說起過,狀元夫人也是頂頂好的人!既然茹兒叫你來,那便是茹兒的決定,你也莫要有太大的負擔。盡人事,聽天命。”

“是。”姜念接過了銀票,“孟英英如何了?”

“薄府傳來訊息,孩子沒保住。”

“知道了。”

有王首輔和蕭侯爺的陪同,姜念很快就進了地牢。當然了,除了自己人外,在場的還有大理寺卿。

是以,王首輔和蕭侯爺都不好輕易開口。

王盈月對著牢房裡的背影喊道:“表妹,念念來了!”

蕭茹渾身一震,隨即轉身飛撲到了牢房門口,她淚如雨下:“姜念!我真的沒有害孟英英!”

姜念打量著蕭茹,灰頭土臉,身上也灰撲撲的,但是定然沒有受刑。

“我相信你。”

“你為何來救我,分明……”分明她對姜念並不好,蕭茹壓低了聲音,“是為了一萬兩嗎?”

姜念也壓低了聲音:“不全是,若沒有你和孟英英鬥,她豈不是過的太安逸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有蕭茹在,孟英英的火力大部分都落在了蕭茹身上,如此她才能輕鬆許多。

蕭茹一愣,隨後破涕而笑。姜念這話,夠自私!合著她就是姜念在孟英英面前的一道盾唄。

可正是這話,也讓她放心,姜念有這等自私的想法,就一定會盡全力幫她的!

“咳。”大理寺卿輕咳一聲,“你二人都大聲說話。”

姜念點頭,聲音清脆地對蕭茹說著:“我相信你,但我也得知道今日究竟發生了何事。”

聞言,蕭茹立即一五一十講起了今日在薄府的事。一旁的大理寺卿,也連忙和之前蕭茹的口供對比著。

大理寺卿皺眉,蕭茹兩次說的話,基本上完全一致。難不成她沒撒謊,此事另有隱情?

可蕭茹和孟英英兩位女兒家的小心思,裡頭彎彎繞繞太多了,他只知道許多人都看見是蕭茹推了孟英英,而不是蕭茹所說的“孟英英抓著她的胳膊自己硬是要摔倒”。

大理寺卿也抬眼看向姜念。

姜念沉默了幾息,便理清了其中的邏輯,這一萬兩……未免也太好掙了!

“蕭茹,我問你三件事。”

眾人洗耳恭聽,知道姜念要問的不只是蕭茹。

“第一,成親當日新婦不在後院新房裡待著,為何要自己撇了遮面的團扇去逛園子?誰提議的去逛園子,又是誰激你去的孟英英身邊?這興許都是人證。”

“第二,為何你和孟英英往不同方向跌倒時,偏偏她腳下的臺階是松的導致她摔得更重?薄公子成親是薄府的大事,薄府上下應是萬分重視,誰敢留一塊老舊的臺階在府上。這興許就是物證。”

“第三,無論是孟英英陷害你,還是有人想一箭雙鵰,孟英英腹中是她的親生骨血,她必定萬分重視。”

姜念還沒問完,蕭茹便打斷道:“我確定是孟英英陷害我!分明是她有意要摔倒!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隻想為難我而已,她興許不知道自己會傷得那麼重?”

姜念頷首:“若依你所言,除非孟英英腹中孩兒本就保不住,所以才想推到你身上。否則不合常理,沒有母親願意拿自己還未出生的孩兒冒險來為難人。孟英英過往的醫案、藥渣,或許藏著她的動機。”

話落,整個大牢之中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