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凝固,孟英英只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頭腦眩暈,耳中盡是嗡鳴之聲。

這件事本該被淡忘,可前不久卻忽然又在汴京城中起了流言蜚語,她還以為是姓柳的賤人回來了,沒想到原來流言的源頭在王樂瑤身上!

王樂瑤算什麼東西!竟然敢指責她!

她想殺人:“胡言亂語!為何要汙衊我?沒有證據的事要通通都扣到我頭上嗎?簡直豈有此理!”

“人在做,天在看!”王樂瑤死死地盯著孟英英。

孟英英晃神,還沒來得及反駁王樂瑤,忽然又有另一道女聲響起:“看來被孟英英迫害的人還真不少啊!”

眾人又齊刷刷扭頭,看向坐在另一張長案桌尾的姑娘。

她似乎怕眾人聽不清,下一息就站了起來,她冷笑一聲,語氣裡盡是諷刺:“當年孟大將軍英勇犧牲後,我姨父怕將軍府的夫子怠慢了孟英英的學問,特把她接到楊府去讀書。”

宜安郡主頷首:“當年我也耳聞過此事,楊太傅家的私塾可是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的。”

“可楊家的一番好心得到了什麼?孟英英掐尖要強不說,還處處給我表妹施壓,她逼得苒苒鬱鬱寡歡,更是……”說著話,女子逐漸哽咽了起來,“孟英英更是在苒苒議親之時毀了她的臉……”

“胡言亂語!”

“你想說我沒有證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此事我還真找到了證據!當年你私下裡送苒苒的那盒胭脂,你雖不承認有過此事,但我已經找到了當年珍月閣賣給你胭脂的女使了!”

聞言,眾人見孟英英呼吸急促紊亂、胸膛猛烈起伏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算其他事都沒有證據可以嘴硬,但顯然此事證據十足!

宜安郡主皺著眉頭看向孟英英:“聽聞當年楊苒毀容是因為用了摻了髒東西的胭脂……”

不只宜安郡主,所有人都在審視著孟英英。

孟英英想解釋,可她卻張不開嘴。

她忽然變的大腦一片空白,雙腿無力,雙手顫抖,她只覺著整個世間天旋地轉。

用了片刻極力冷靜著自己,逐漸找回了思緒後,她又覺得腦海中一團亂麻似的閃過無數個念頭,可她卻一個也抓不住!

她不懂為何短短時辰內就陷入瞭如此境地,今日,她總算明白了什麼是牆倒眾人推!

她後悔今日阻止了薄亦瑾來裴府,若是薄亦瑾在,定會護著她,定不會讓她如此刻般孤立無援!

周遭一雙雙犀利的眼神不斷地凌遲著她,交頭接耳的議論聲無限放大後傳入了她的耳中。

剎那間,她的理智和冷靜全部崩塌。

她聲音尖銳地歇斯底里尖叫:“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是誰把你們蒐羅起來汙衊我!”

與此同時,王盈月見姜念面露困色,便在她耳邊低聲解釋著:“王樂瑤的好友柳瓊玉幾年前家道敗落,舉家搬離了汴京城。而方才那位姑娘,她姨父是當朝太傅,其女楊苒因為面容被毀時至今日都沒有議親。”

姜念回過神來,輕聲謝過了王盈月的解釋。

她是真相的搬運者,自然知道此二女是誰,柳瓊玉和楊苒的事,便是她讓綠蠟去放出的風聲。今日生了丁家姐妹一事後,她立即在人群中尋覓,看到王樂瑤的身影后她就知道穩了!

孟英英謀劃今日溫居宴的亂子,她也只好絲滑地將計就計了。

眼下,她只是在想就是孟英英暴怒的狀態嗎?

和王盈月說完話,姜念又重新看向孟英英。

孟英英正在急不可耐地駁斥:“胭脂店的女使?我看你是買通了人要陷害我!若真有你們說的事,柳家和楊家為何不去狀告我?我看你們分明是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