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身子像麻花一般扭曲著,她的頭髮變成全白,披散在肩膀上,整個人顯得更為蒼老。

帶著黑根的爛牙從她的口中掉落,源源不斷的黑血從她的眼睛鼻孔和大笑著的口中流出。

“塗吧,化吧,我們家妮子要更漂亮才行。”

她的話就像魔音一般,不斷侵蝕著吳卻本就敏感的神經。

精神被替代的感覺再度襲來,吳卻的意識逐漸模糊,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心裡莫名生出了一股本不屬於自己的,抓心撓肺的情緒。

他顫抖著將手拉開了梳妝檯的抽屜,裡面是已經風乾了的口紅胭脂。

吳卻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又看了看身後瘋魔般的母親,他苦笑了一聲,像是對著母親,也像是對著自己說道

“罷了,抹吧。”

“85%。”

吳卻隨手抓了一把胭脂對著臉上抹去。

那胭脂已經風乾碎裂,好似在抹一塊凹凸不平的石塊,不多時,他的臉上便已經七葷八素,顛龍倒鳳,

她悽慘的笑著,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瘋了似的將這塊胭脂扔掉,又擦掉臉上的汙漬。

換了一個顏色繼續塗抹,她的臉皮本就薄如蟬翼,被那已風乾尖銳的胭脂抹過去,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90%。”

“嘻嘻嘻,誰說我沒有原先漂亮了。”

“也可能不是我漂亮,是鮮血比胭脂漂亮。”

徐佳白嘴上說著,又拿起最豔的口紅,照著唇上抹去,怎麼抹都覺得不都嬌豔。

一滴鮮血順著臉頰滑到唇邊,徐佳白用手將其抹勻,對著鏡子瞅了又瞅,隨即神經質般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是啦,是啦!就是這個顏色!”

“血,血,我得要更多的血才行。”

她將抽屜完全拉開,拿起一塊最為尖銳的胭脂,帶著癲狂的笑,一下一下地向著自己的臉上劃去。

很快,她的整張臉上都佈滿了鮮血,那些血液混著胭脂凝固在臉上,讓她的整個五官都變得模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現在好美!”

他的笑聲彷彿會傳染一般,身後的老婦也笑得更為開心,整個房間瀰漫著歡樂的氛圍。

母親一邊笑著,一邊伏到了她的身上,輕聲提醒道

“妮子,眼妝還沒化呢。”

“哦對,哈哈哈哈,還有眼妝,眼妝忘了化,多虧了娘提醒。”

徐佳白笑著舉起那塊胭脂,對準了自己的眼珠。

“補夢人目前發狂值累積:55%。”

洪磊痛苦的跪在地上,眼睛長在了手背上,看著自己僅剩一根眉毛的臉。

“你...你這孽徒,我...我以後若是再和你一起入夢,我就是狗生出來的!”

他罵了兩句,便因嘴唇摩擦褲管的不適感住了口。

隨即又是一陣劇烈的暈眩,生在背上的喉管一陣呃逆,一縷鮮血從大腿處的口中流出。

面前的老婦獰笑著,她的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鐵耙,狠厲的眼神死死盯著已經變得模糊的風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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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卻將眼眶裡的胭脂碎塊拔出,看著臉上渲染出的黑紅色眼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咿,是了,就是這個顏色。”

她笑著,又將那塊胭脂對向了另一個眼眶。

“不對!”

“我他媽在幹什麼?”

感受著眼眶撕裂般的疼痛,吳卻猛地扔掉手裡的胭脂。

來不及等他思考完畢,神經被撕扯的感覺再度襲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