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聞聲而動,迅速走進屋內,開始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手下眾人將方琪蘅準備好的藥材藥罐逐一搬運出去。

不一會兒功夫,原本堆滿房間一角的包裹便已所剩無幾,最終只剩下一個裝衣裳的包袱孤零零地在原地。

被留在屋內的景文渠看著梅雪指揮著人把方琪蘅準備的東西一一運出去最後只留下她那個裝衣裳的行李時有些詫異地開口問道,“你家主子讓暗衛帶著東西走?”

面對景文渠的詢問,梅雪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停下手中動作,朝著他盈盈福了一禮,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太子殿下,正是。”說完之後,又繼續轉身忙碌起來。

景文渠:……沒聽過誰家暗衛出任務重灌出行的!!!

花廳中秦逾抱著暖爐等著方琪蘅。

這個暖爐是方琪蘅賜她的,雖然秦逾在方琪蘅的調理下畏寒的症狀已經得到了極大改善,但初春時節的寒意依舊不容小覷,她還是習慣性在外出時抱著暖爐。

“殿下!”

瞧見方琪蘅過來,秦逾趕忙站起身來,朝著剛剛她行了個禮。

只見方琪蘅微微擺手示意她坐下,而後自己又輕輕招了招手,將站在一旁的惜蘭和墨菊喚到了身前。

“我原以為尤溪應當會同你一道留在東宮。所以先前的安排便是由你們二人一同代為管理東宮的庶務,不曾想臨近出發之際,尤溪竟然也要前往邊北。如此一來,東宮之中的事情就只得勞煩你一人多費心!”

秦逾輕輕地搖了搖頭,一雙美眸之中不見絲毫嫉妒之意,看向方琪蘅的眼眸中有的只是滿滿的擔憂之色。

“殿下言重了,臣妾定當盡心盡力,不敢有半分懈怠。”

“嗯,東宮之事雖繁雜,但我相信你應付起來倒也不算太難。屆時我將惜蘭與墨菊兩人都留在東宮協助你打理。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直接找她們二人。”

“殿下不帶著她們一起去嗎?”

這下輪到方琪蘅搖頭了,邊北戰事不方便帶著沒什麼武功在身的惜蘭和墨菊去。

又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二人道:“我和太子離宮後,倘若有人膽敢不聽從秦側妃的管束調遣,你二人可知曉該如何應對處置吧!”

惜蘭和墨菊相視一眼,齊聲應道:“奴婢知道,若是真有那等不識好歹之人,奴婢們定然不會心慈手軟,協助秦側妃依照宮規嚴懲!”

“嗯,你二人先下去忙吧!我與秦側妃還有要事要說。”話音剛落,方琪蘅的目光便輕輕掃過了一旁伺候著秦逾的侍女。

被方琪蘅看了一眼的侍女立馬跟著惜蘭二人身後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然後緩緩退出了花廳。

待到確定周圍再無其他閒雜之人時,方琪蘅將視線鎖定在了秦逾的衣袖之中,說道:“信呢?給我吧。”

秦逾微微頷首,從袖中抽出一封書信,起身上前兩步遞到了方琪蘅的面前。

方琪蘅接過信件,仔細檢視後收好之後,再次抬眼凝視著秦逾,緩聲道:

“此次離京,也不知何時能歸。在此期間,有些人怕是會趁機挑起事端。不過太后那邊和冷宮那邊,你的人暫時都別有什麼動靜了!萬一被老妖婆發現你就死定了”

說著方琪蘅看向秦逾的眼神裡透著兩分敬佩,秦逾的底牌也不少,秦皇后還是顧念這個侄女。

方琪蘅在心裡輕嘖一聲,果然這京都的貴女們沒一個簡單的,看上去備受繼母壓榨的秦逾最後把她妹妹狠狠算計了一波,斷絕了她繼母攀高枝的可能。

再就是她一直覺得天真的景越,最後才發現最天真的只有她,她真是服了她還擔心景越會受不了遠嫁。

沒想到人家接受度良好,在家哭完後還頂著兩個腫眼泡跑來東宮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