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鈺回到值事房,將這個案件相關的案宗以及證物全部調出來,之後便徑直出門去了,

花羅看著從停屍棚回來後就一直在忙活的連鈺,本就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時見她又抱著一盒子的東西往外走,忍不住叫住了她,

“連大人這是做什麼去?”

他說著也走到了連鈺的跟前,低頭看到盒子裡面裝的,都是這個案件的相關物品,

“這些證據難道有異?”

“不全是,但是有人給我放了魚餌,我不禁有些好奇,這垂釣人到底是誰,目的何在。”

“魚餌?垂釣人?”

花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連鈺也沒有繼續解釋,抬步接著往外走,

剛行幾步,她聽到身後一聲跺腳聲,接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便跟了過來。

“連郎中這是何意?”

沈飛看著眼前端坐的連鈺和花羅,又看了看面前的木盒子,確認裡面是未核定完成的案宗,

“按覆奏讞乃是連郎中的分內之事,若有疑慮,可讓員外郎協助與你,來本官這裡,是要作甚?”

“尚書大人,”

沈飛說話無論是語氣還是用詞,都是不善的,連鈺依舊謙和有禮的起身與沈飛說道,

“下官自然明白自身職責,但是這個案子被人插手了,便有了變故,”

“變故?”

沈飛眉頭一皺,又看了看連鈺身後坐著的刑部員外郎花羅,

那花羅也沒有起身說話,因而,他又看向站在面前的連鈺,

“什麼樣的變故,是連郎中自己無法做決定處理的?”

嘶!沈飛現在說話依舊句句帶刺,連鈺忍不住抬眼看了沈飛一眼,復又低頭說道,

“下官在核定案子的時候,本一切順暢,但是今日去停屍棚時,卻發現了新的證物,”

“新的證物?”

沈飛微微抬起頭,等著連鈺的下文,

連鈺也不打啞謎,將盒子中最上面的那張紙條取出來,擺在沈飛面前,

“這是在死者手心發現的,但是按理說,案件在前期會細細取證,

據仵作所言,驗屍過程也是十分詳盡的,怎麼會落下這麼重要的物品?”

沈飛不愧是老刑司,一下子就嗅出了其中的陰謀,

“你是想讓本官與你一起,調出這幕後之人?”

“不愧是刑部尚書大人,只是見到了厚雲,便已經想到備傘了,”

連鈺聽出沈飛已經明白她的意圖,隨即勾唇一笑,花羅也在這時起身走上前來,

三人進到尚書的值事房內,一番密謀後,便各自回去。

次日午後,紙條上的文字便傳的滿朝文武皆知,皇帝當即將滿朝官員召到乾元殿,

“沈飛,此案件乃你刑部處理,既然發現其中可能有無法處理的內情,為何不曾上報?”

“陛下,微臣不知何為無法處理的內情,

但是據微臣所知,此案不過是由於前期調查有所疏忽,導致後期證物增加,

微臣覺得重新審理便可解決,不需要上報。”

沈飛對於一件微不足道的證物,能引起皇帝這般大張旗鼓的舉動十分納悶,

但他不敢多說,只例行公事的說道,皇帝氣他不過,欲訓斥他,

還是另一官員及時開口,才止了皇帝的斥責之意,

“沈大人,您有所不知啊,此案如今撲朔迷離之處,便是這張紙條啊。

這第一,紙條乃是連郎中找出,可是仵作在之前檢查過屍身所有地方,都未曾發現過,

第二,死者乃是前任逆臣的舊部,這二人又與京畿衛副首領關係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