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失所望的放下了手中的冊子,一旁的左聿則順手拿起書冊開始一頁一頁的翻看,

從頭至尾,除了封面上有“賬簿”兩個字,為書冊做了類別的說明之外,

其內裡的每一頁都是空白頁,中間也沒有夾雜任何一張有字跡的紙張。

“王錚,你將一本空白的賬冊藏得這麼隱秘,到底為何?

總不至於是為了在今日耍朕和赤甲衛這一道吧?”

王錚聽到“空白”二字,頓時覺得後背涼意在慢慢消去。

雖然秘藏空白賬冊這一行為確實異常無比,但是隻要這東西沒有指向性,那就說明自己還有救。

還好,這裡沒人知道這冊子的秘密!

王錚大腦飛速運轉,一個怎樣的藉口,才能把這一行為毫無疑點的遮掩過去?

“啟稟陛下,”

他的眼睛因為快速的抓到了腦子中一閃而過的靈感,顯得異常明亮,

“這賬冊本是臣和妻子,為了未來的兒媳婦掌中饋之時,遞交到兒媳婦手中而準備的。

誰知,犬子竟出了這檔不光彩的事,臣覺得是臣教育失敗,實在羞愧,遂將其收到書房中的廢棄密室中封存。

將鑰匙隨身攜帶,日常行走間,只要碰到鑰匙,就會想起臣的失敗,以用來自省。”

王錚說著說著,就泣不成聲,眼淚鼻子將他的面目汙了個乾淨。

“如此說來,你是為了自省才藏起來這樣一本空-白-書-冊?

燒了多好?愛卿也不用時刻自責。”

“陛下,臣有愧,既有不足,當時時自省,此為大臻官員應有之自覺。”

“陛下,如此看來王侍郎確實是意識到自己的失誤,竟將自省的物什貼身攜帶,可見其自省決心之大,如此心性,日後必然能為戶部、為國庫的充盈做出更多的貢獻!”

王錚一頓偉光正發言,加上明祿適時的吹捧和暗示,皇帝為了錢袋子能夠攬得更多的銀錢,嘴上也不再說什麼,揮了揮手,便要讓左聿帶著王錚離開。

這一趟,赤甲衛雖然沒有實質性發現,能證明王錚有不臣之心,

但因這一趟無意義的搜查,而突然積累起來的怒氣,讓皇帝急切地想要找個地方發洩一番,之前為王錚定好的懲罰,必須立即執行。

“陛下且慢!”

皇帝轉頭一看,又是連鈺,

“連愛卿,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但自己和左聿剛剛因為連鈺的想法白跑一趟,此時心裡對她有些不滿意,

只是口頭上沒有表現出來,依舊端著十足的皇帝威嚴。

“回陛下,臣確實想到了一樣東西。”

皇帝示意連鈺繼續,連鈺方才緩緩開口,

“臣之前遊學之時,曾遭遇過土匪綁票。

那座山裡有幾個土匪窩,其中有兩路土匪關係極其親近。臣就是被這兩路中的其中一路土匪給綁了。

當時他們欲將臣煮來下酒,正巧與他關係好那一路土匪送來了一紙書信,

那頭子開始開啟之時,本只是一張白紙,卻在火上一烤,就現出字來。”

“這樣的墨水大臻也有,成恩,去取個燭臺來。”

“陛下且慢。”

皇帝有些想發火,連鈺立刻補充道,

“陛下,臣認為,即使拿燭臺過來,也不能將冊子中的文字顯現出來,應該以另外的物什,才能揭開這個秘密。”

連鈺有意的頓了一頓,皇帝鼻子一哼,低聲催促連鈺快些說出來,

“陛下,後來臣與那土匪頭子兜兜轉轉成了友人,他就將那紙張的秘密告知了臣,

那信件其實不是用大臻的隱墨書寫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