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彌結束,乾元殿內連搬三道聖旨:

第一道,禮部尚書趙展小女兒冊封為元婕妤,

第二道,趙展的長子趙庭芳,由臨安調回京中,執掌京兆府尹一職,

被沈飛兼職了將近三月的京兆府尹,終於定下了新的接手人,

第三道聖旨由白勝搬到了刑部,連鈺在秋彌之時救皇孫殿下有功,

著其官復原職,繼續擔任正五品刑部郎中之職。

至此,以白身做了一個多月勞工的連鈺,重新拿回應有的官印。

連鈺對此不置可否,官復原職本就是必然的事,皇帝只是剛好遇到了一個極好的藉口,

而和她同屋的好同僚花羅卻十分高興,

過去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刑部所有按覆、奏讞的案件,全都只能以花羅的名義蓋上官印,

只因為連鈺的是個有值無官的“白工”,明明同屋裡的連鈺職位是比自己高了一級的,

可是所有的責任卻要由低了一級的自己來承擔,花羅這一個月來真的是有苦難言,

當即要邀請連鈺晚上共飲一杯來慶祝,連鈺也沒有拒絕,

下值後欣欣然與花羅一起離開了刑部。

花羅那是替連鈺慶祝嗎?那是給終於脫離苦海的自己慶祝呢!

連鈺心中十分清楚,但沒有戳破花羅的心思,她十分給面子的跟花羅喝酒到辰時末,方才各自告別。

連鈺坐在回程的馬車上,思維不由得飄遠之際,馬車竟突然被人攔停。

自己在京城為官已經有些時日,青風的面貌和自己的馬車上連宅的標記都是很清楚的,

一般人都會知道這是官家馬車,主動避讓的,還有什麼人竟然敢出手攔截官家馬車?

連鈺皺著眉頭掀開了簾子,正好看到青風正一隻手扶著一個看起來意識不清明的姑娘,

那姑娘面色潮紅,她的雙手又一直往下扒拉身上的衣物,

連鈺還以為自己是碰上投懷送抱的了,坐在車裡並不敢往前靠近,

不過,她仔細看了幾眼之後,發現這姑娘確實是來投懷送抱的——她身上中了合歡之類的藥物,

而且這張臉連鈺還認識——萬花樓的頭牌,梅映雪姑娘。

合歡類的藥物都很陰毒,她隨即吩咐青風,駕車回去找程叔,

連鈺則將梅映雪扶到車內後,動手封了她的穴道,以防止她稍後亂動。

首先,連鈺沒有工具,確實救不了她,

其次,姑娘家在大街上失儀,世人的口水都能將姑娘家淹死,只能帶走。

當下最好的方案,便是找人給梅映雪解毒。

梅映雪第二日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

屋內的陳設也十分簡單,她扭動身體感受了一下,身上好像也沒有什麼不適。

此時,一個女子開啟房門,手上還提著一個食盒,

“姑娘醒來了?正好趁熱吃。”

梅映雪開口想問什麼,又被那姑娘打斷,

“姑娘昨夜身體耗損嚴重,有什麼話吃完了再問,我會一一解答,

姑娘請放心,飯菜沒有下藥。”

她都這樣說了,梅映雪也收起了自己的疑慮,聽話的坐起來,

食盒內簡單的早餐小菜被擺上小桌,清淡卻十分解飽。

“姑娘昨日運氣好,遇到我家公子,給您解了毒。”

飯碗被丫鬟收拾好端出去後,梅映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第一句答案,臉上不由得浮出兩坨潮紅,

“姑娘放心,您的清白還在,我家公子找大夫給您開了藥解的毒,

雖說您會因此辛苦一點,但是我家公子說,只要保住了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