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休完年假,上班後不久的一個早上,孟凡突然給打電話給穆青:“晚上一起聚聚,我請客。”

“你跟杜軍、建林講一下,我一會打電話告訴曹志、建平。”

穆青開玩笑似的問:“剛過完年多久啊?”

“你肚子裡的雞鴨魚肉,已經消化完了?還是饞酒了,讓哥幾個陪你解饞?”

電話裡孟凡笑笑:“這次不同,我要走了,跟你們告個別。”

穆青沒想到孟凡要走,追問:“你要走了?離開工廠,去其他地方工作嗎?要去哪裡?”

孟凡說:“電話裡一兩句話講不清楚,晚上見面再聊。”

”晚上六點在工廠旁邊,我們常去的那個小飯店集合。”說完,就掛了電話。

孟凡說要走?穆青感覺很突然,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就問杜軍和張建林:“你們知道孟凡要走嗎?”

“他剛剛電話裡說,叫我們大家晚上去小飯店一起吃飯,說是告別。”

這時,張建林和杜軍正在大辦公室一起對賬。

聽穆青這樣問,抬起頭,張建林回答:“知道他要走,你不知道嗎?”

穆青剛想問是怎麼回事,梁亞靜走進來,拍拍穆青的肩膀:“來我辦公室一趟。”

穆青趕忙再跟張建林兩人重申一遍:“記著,晚上六點,旁邊常去的那個小飯店。”

說完,匆匆跟梁亞靜來到他的辦公室。

梁亞靜跟穆青說:“我約了跟我們有關係的花紙供應商,讓他們今天中午前到我們工廠。”

“山東、湖南各有一家不能來,其餘的都會來。”

“他們來工廠以後,你跟他們見見,今後就是以你為主聯絡花紙供應問題。”

“不能來的兩家,你儘快安排一下手裡的工作,爭取早一點出差,分別去拜訪一下。”

“兩個花紙採購員我也專門跟他們講過了。”

穆青不明白梁亞靜的用意:“花紙供應不是您一直在管嗎?怎麼現在要交給我?”

梁亞靜看著穆青問:“一直我管,你覺得我能管好嗎?”

“估計你們大家都因為我透過花紙廠買房這事兒,對我有看法吧?”

穆青不想違心地回答說沒有,他確實因為這事兒,有過懷疑和擔心,後來證明這種懷疑和擔心是多餘的。

穆青自己一直都沒有直接聯絡過花紙供應商,但花紙供應後來也一直都沒有出過問題。

穆青老實地回答:“有過懷疑和擔心,但很快消除了。”

“如果您是因為怕人說閒話,決定以後由我管花紙,我覺得大可不必,您管挺好!”

梁亞靜笑了:“謝謝你的坦誠,如果僅僅是因為怕人說閒話,才讓你接手花紙供應,那我恐怕也太虛偽了。”

“我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君子,但也不想是一個偽君子。”

“別人怎麼講,怎麼想,對我不重要,但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像現在這樣坦誠相見。”

“後道工序不能按時出貨的那段時間,我能體會到你講的懷疑和擔心。”

“也能看出來,你不會因為這種懷疑和擔心,對我的工作態度產生疑慮,對此,我非常感謝。”

“那段時間產生的花紙供應問題,確實是我的疏忽,也可以說,是讓花紙廠給忽悠了。”

“這中間並沒有拿工作去做私人交易,我覺得自己公私還是能分清的。”

“花紙廠在買房這件事情上幫過我,但這不會成為我跟花紙廠打交道的障礙。”

穆青能理解梁亞靜的這番話,知道他的為人,也知道他不很在意別人怎麼看。

現在跟自己講這番話,相當於是一種表白,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