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煥之對上祁無念的眼神,愣神了幾秒。

隨後垂頭喪氣的說:“嫂子,剛剛是我莽撞了。”

祁無念收回笑容,認真的說:“自己尚且不能自保的情況下,談什麼普度眾生?”

"窮則獨善其身,你是否學過?"

蕭煥之愧疚的點點頭:“是我太幼稚了。”

祁無念看著這個,從一開始就對她釋放善意的男孩,嘆了一口氣說道:“老五啊,這個皇權至上的社會,人命其實和螻蟻沒什麼區別,

善良是好事,但要審時度勢。”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大部隊前進的步伐。

官道上拖家帶口逃荒的人,越來越多。

偶爾也會看見一些衣衫襤褸,不知道什麼時候死在路邊的人。

烈日下,屍體腐爛的惡臭飄散在空氣中,

讓整個流放的蕭家人,士氣越發的萎靡,一個個彷彿行屍走肉一般。

為了快點到達寧城,

一直到深夜,大鬍子才下令讓流放隊伍停下來整頓,休息。

可這一次,大鬍子直接開口:“今晚沒有水和食物提供,你們可以自己想辦法。”

大鬍子說完,就招呼押送的官差,開始生火做飯。

白天得了好處的那部分蕭家人,再次求到了蘇珍珠那裡。

這一次,蘇珍珠沒在幫忙,而是說了一番大義凜然的話後,就躲進了馬車。

祁無念看見蘇珍珠剛進馬車,蕭家三房的蕭斌就跟著上了馬車。

蕭斌掀開簾子,走進馬車,就看見蕭老夫人正有氣無力的靠在旁邊休息。

他吊兒郎當的說道:“嫡母,我們沒糧食、沒水了,分點水和糧食給我們唄。”

蕭老夫人微微掀開眼皮,不怒自威的看了蕭斌幾眼,才緩緩開口:“我們也沒有糧食和水。”

“你也看見了,珍珠一個姑娘,為了點水和糧食去拋頭露面,最終也只能把大家的命吊著,

你既然身為蕭家的男人,難道還不能想出來辦法?”

蕭斌隨意的靠坐在馬車上,依然一副紈絝模樣,似笑非笑的看著蕭老夫人。

“嫡母,蘇表妹既然是三皇子的人,大鬍子他們自然不敢為難,她出面去要點吃食,不是易如反掌?”

蕭老夫人一聽,眼神立刻銳利了起來:“胡說八道什麼?我們蕭家從來只忠於陛下。”

蕭斌翻了一個白眼,隨即說道:“嫡母這一路享受著三皇子的照拂,口裡卻說只忠於陛下,可真是又當又立啊!”

“但有什麼用呢?不照樣被抄家流放。”

蕭老夫人被人戳中了痛處,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放肆,一個蕭家庶子,居然敢妄議嫡母。”。

蕭斌笑的陰險:“嫡母?鎮國公夫人這是又打算認回我這個庶子了?”

“可惜啊,我不稀罕。”

蕭老夫人強忍心中怒火,咬牙切齒道:“蕭斌,你到底想幹什麼?”

蕭斌雙手一攤,“很簡單啊,我需要銀子買糧食和水,既然嫡母不願意分糧食,那就給我錢。”

“沒有。”

蕭老夫人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蕭斌無所謂的說道:“那我立刻出去說,蕭家站隊三皇子,你看看蕭家有沒有能活著走到蠻荒?”

蕭老夫人氣急,嘶吼道:

“你,你簡直就是孽障,蕭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子嗣?”

蕭斌輕笑:“就算是孽障,那也是老夫人你的福報啊!”

蕭老夫人被氣的胸膛劇烈起伏,可最後,還是招呼蘇珍珠。

“珍珠,給他100兩,讓他滾!”

蕭斌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