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從裴玄平記憶中看到的場景,以及廉先生等人給他講述的情況,付清妤心裡也挺發愁,但她知道最重要的並不是讓他們修煉得有多快有多好,努力追上其他世家宗門裡的同齡人,而是將他們失去的精氣神找回來。

“可是昨日休息得不好?”付清妤問。

屋內的七名少年搖了搖頭。

“那怎的臉色如此難看?”付清妤接著問。

七名少年有些不知該要如何回答,按說能夠離開那個地方來到這裡,能安穩地坐在蒲團上參悟功法玉簡,他們應當高興才是。

眼見下方的少年們面露窘迫之色,付清妤溫和地笑了下,沒再追問下去。

而是忽然說道:“其實,你們不必擔心比別人開始修行得晚,將來的成就會趕不上同齡修士。”

七人中年紀最大的付文彤躊躇著開口:“我們不是怕趕不上同齡那些世家子弟、宗門弟子,而是……”

付清妤以眼神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而是不想再當其他人的拖累了。”

這些年要不是因為他們,三叔祖等人也不會忍氣吞聲被裴家驅使,而如今被救以後叔祖他們都能為家族盡一份力,他們七個卻百無用處,只是浪費資源的廢物。

他們都十幾二十歲了,就算現在開始修煉,未來又能修煉到什麼修為,值得家族浪費那麼多珍貴的資源嗎?

付清妤聽得心疼不已。

“從沒有人覺得你們是拖累。”

“何為家族?家族便是給予族人庇護之處,當年出事時你們皆是幼童,理應受長者庇護,你們沒有責怪家族未能保護好你們,家族又豈能責怪你們是拖累?”

下方少年們神情仍有些落寞,付清妤沒再安慰什麼“欲速則不達”之類的話,而是決定用事實說話:“其實你們的擔心都是沒必要的,我這具身體開始修煉時,也是及笈之齡。”

七雙眼睛同時浮現出驚訝之色。

付清妤接著道:“過去你們沒有修煉,是因為被困於刑架,無法修煉。但修行應學的知識,你們都沒少學,十五年,三叔祖他們日夜隔著牆講給你們的知識,亦是你們自身積累,如今只不過是缺個實踐的機會罷了。”

“退一步講,憑你們所知、所學,就算於修為境界上進步稍慢,亦可鑽研旁門,無論是煉丹、育藥、佈陣、制符,亦或其他,都可以一樣樣嘗試,最終總能找到自己擅長或喜愛的路。”

“請你們相信自己,相信叔祖他們所教授的知識,也相信我,你們絕不是無用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