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亡,揹負鉅債,再是兄長身患惡疾,撒手人寰,再到現在好不容易將前面兩筆債還完,卻遭人算計,丟了全副身家……

一連串遭遇,怎一個慘字了得?

在靈草閣聽到時,付清妤只在心底感慨了一句“天道不公”,如今再細琢磨,卻覺得哪哪都透著怪異。

世間真有那麼多巧合嗎?

就算一直走背運,也不至於每次都是剛好在快要緩過氣時,再次厄運零頭。

與其說是運氣不好,倒不如說是被算計的!

還有剛剛那當鋪夥計的最後一句話……

付清妤雖站的有些距離,卻也聽清楚了。

若是金家一連串遭遇背後,真是有人刻意推動,那麼對方的目的,該不會就是金義父親在付家長輩點撥下習得的一手丹術吧?

或者,那些人懷疑金家人手中會有付家丹方?

思及此,付清妤心中萌生幾分不忍。

就在付清妤觀察、思索著金義一家的事情時,金義也在悄悄打量著她。

過往不是沒人來打聽那些陳年舊事。

父親過世前,家中就曾來過好幾撥人,後來父親與兄長接連隕落,家中消停了許多年,直到十五年前付家出事……

那些曾經覬覦付家丹術的人,又開始冒出頭來。

眼前的“餘道友”也提到了付家,可“付”這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卻好似和那些人不同。

“餘道友到底想問什麼?”

付清妤沒有什麼想問的了。

眼前這位看似無能軟弱的金丹境丹師,背後有著常人意想不到的堅持。

雖不知當初點撥他父親的到底是族中哪一位長輩,但這麼多年過去,他們一家人記得那位長輩的恩情,從不曾負於付家。

如今這些禍事因付家而起,她實在做不到冷眼旁觀。

“金道友,那丹爐……就別典當了,我為你另尋一條出路可好?”

“什麼出路?”金義眼中剛剛退去的防備,再次加深。

“我師門名下有一樁丹藥生意,正缺丹師。你不願加入任何世家、宗門,但煉製丹藥出售給丹鋪總成吧?到時我們按照成丹數量與品質,來付你報酬。”

金義聽得有一絲意動。

付清妤接著說:“另外我可以保你叔侄二人平安離開此地,不再被那些明裡暗裡追蹤、算計你們的人糾纏。除了煉丹的地點,需要在我師門開闢的藥山,並沒有其他拘束,若你願意,可以三年為期,與我訂立一份靈契。”

其他條件倒沒什麼,但那一條“保你叔侄二人平安,躲避追蹤”,便令金義心中的一分意動變為十分。

這條件對他似乎沒什麼壞處,至少眼下,可以為他們叔侄二人提供一個容身之所。

至於其他,左右不過三年時間!

再差還能比現在更差嗎?

一咬牙,金義決定:“成,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