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槍聲漸漸沉寂,樓頂一眾士兵摸不著頭腦,又不敢光明正大看著長官被那個漂亮女人纏著,一個個不自在別過臉去。

吳猛一臉沒眼看的表情,沒好氣踢了旁邊偷看士兵屁股一腳,“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家兩口子親熱的,都給老子滾去打掃戰場。”

“好了,我嘴都腫了!”

不知道吻了多久,姚宮月氣都喘不上來,她艱難別過臉去,嬌聲嗲氣推著男人。

洪謹鬆開了一點兒距離,此時天光已大亮,這才清晰看見她臉上淡青色的幾個手指印,眼底掠過濃稠的戾色和冰冷殺意,伸出大手摩挲著那痕跡,涼薄聲線蔓延,“吃虧了?誰幹的?”

姚宮月委屈一下悉數湧了上來,像一個好不容易等到幼兒園放學向家長告狀的小孩,邊抖邊說,“就是泰國那個紅燈區的噁心鬼,他打我,還扯我衣服……嗚嗚嗚……”哭了兩句,吸溜了一下鼻子,又帶著點兒炫耀,“不過我也沒吃虧,狠狠咬了他一口,他還被諾悍給弄死了。”

洪謹心口鬱結並沒有因為她的一句“沒吃虧”有所緩解,反而更憋悶了,邪肆舌尖頂了頂腮幫子,眸底一片陰暗。

“什麼髒東西都敢咬?染病了怎麼辦?”雖說是責備的語氣,但更多的是心疼,說完也不等她回答,艱難壓下胸中自責,按著她腦門,“對不起,寶貝兒,受苦了!”

姚宮月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甩他甩的那麼決絕,幾乎是拿刀子戳在他的心口上,可他再次出現,卻只說了句“受苦了”,心裡愧疚,又有點不好意思,咬著唇,低頭,突然不敢看他,也不敢回應他。

男人感覺到了她情緒起伏,低頭,黑眸盯著她發頂,抬手勾起她下巴,兩人四目相對。

“怎麼了?”

姚宮月有點兒心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想要別過臉去,又被男人掰了過來。

洪謹擰眉,“到底怎麼了?說話!”

她委屈吞了吞口水,眼淚汪汪,“我都那麼對你了,我都跑了,你幹嘛還管我的死活?你不是應該看著我下場多悽慘,然後高興我終於得到報應了嗎?”

男人的下頜崩成了一條直線,彈了一下她腦門,“想什麼呢?說了多少次少看點兒腦殘劇,一句都聽不進去。”

“本來就是嘛!我以為你都恨死我了,真的。”她說著,眼淚終於滾了下來,想要低頭,但是下巴被男人託著,伸手去推。

洪謹順勢將她再次抱進懷裡。

頭頂一聲重重的嘆息。

“我沒那麼想,月寶,我沒怪你,只怪我自己,鑽了牛角尖。”骨節分明的大手一下一下摩挲著她的後背,極盡繾綣溫柔。

“我是個成年男人,有判斷,有理智,哪兒有老婆鬧點脾氣跑了就記恨她,不管她死活,盼著她遭報應的?”

“本來就是我的錯,你生氣,應該的,我以後改,好不好?”

男人看著她的眉眼,溫溫和和的,沒有絲毫偽裝痕跡。

“我才不是你老婆,別佔我便宜!”她低頭嘟囔一句,更多的是不好意思,明明他都說了是他的錯,明明就是他的錯,可姚宮月就是覺得,在他的輕描淡寫下,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誰剛纏著老子,讓我替她還救命之恩來著?想反悔?”

“哎呀!討厭死了。”姚宮月乾脆擺爛,跺了跺腳別過身去。

男人無聲看著她,靜靜的,黑眸深不見底,彷彿要把這些日子以來沒看的,全都補回來,眼角始終帶著淡淡寵溺。

小東西從來臉皮厚的沒邊,無理取鬧也向來理直氣壯,像這麼少女嬌羞的一面,真的是少見,別有風情。

她沒有化妝,一張臉天然去雕飾,濃顏系的大五官,不加任何修飾,像極了此刻,兩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