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宮月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無名指的中古祖母綠蛋面戒指,和中指的鴿子蛋鑽戒,又看了看已經站起來,一臉春風得意的男人,潤眸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不答應,我不滿意。”

“如果你確定,我搞個全球直播的盛大求婚儀式你會開心的話,那我回了京市就搞!”他的聲音自上而下,帶著從容。

姚宮月是個小慫包,他知道,那麼顯眼的事她一定會不安,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性格,把她架在人前,她會害怕,會想很多,會逃跑。

反而這種平平淡淡的,輕鬆的,幾乎沒什麼人注意的舒適氛圍,才會讓她安心。

“不要,我才不當顯眼包!”果不其然,她拒絕的乾脆利落。

“但是,但是人家都沒穿美美的裙子,而且,我沒答應你怎麼就起來了?”

“你從飛機上往老子懷裡跳,就是答應了,別想賴賬,小慫包,我單膝跪地,鮮花,戒指,人,一個不落,想反悔,沒門兒!”

姚宮月,“……”

她閉眼調整了幾息,才仰著脖子,瞪著他,“我感覺我像個暴發戶,會不會被人搶了?”

“誰嫌命長?”

“這也太高調了!”

“你低調?”

“我的錯?”

洪謹,“……”

“我不開心!”

“那我上去唱了,你就能開心?”洪謹眼角帶著淡笑,看著她噘著嘴的小臉,溫聲問。

“看你表現吧!”姚宮月冷著臉,別過臉去不想看他。

“好!”男人自頭頂漫出一個音節,隨後俯身到她耳邊,“別生氣了,寶貝兒,回去老公給你提供特殊服務,保證你滿意。”

“討厭,你要不要臉了!”她氣得伸手去堵男人的嘴,洪謹就勢抓著她的手腕,親了親,轉身去了不遠處的舞臺。

巴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像個雕塑。

姚宮月站在那裡,看著不遠處,矜貴俊朗的男人上臺,舉手投足,皆是貴不可言,同周遭街頭環境格格不入,但又似乎因為他的出現,給這繁華街頭打了層電影濾鏡。

音樂靜靜流淌,男人性感聲線勾人心絃,

“無負跳入愛海,

沉重越來越愛,

無懼事實改變,

還是越難越愛。

……”

泰國街頭,霓虹燈閃爍,露天的舞臺,隔著人潮,男人站在那裡,拿著麥克風,深情眼眸中只有她一人,唱著粵語歌曲《越難越愛》,這一刻,所有不滿煙消雲散,她心頭最後一點遺憾,在男人讓人淪陷的深情中,被緊緊填滿。

求婚,是兩個人的事,無非鮮花戒指體驗感三種,而這個男人,看似漫不經心,霸道專制,卻迎合了她的所有心事。

他從來高高在上,此刻卻站在眾人之中,甘願為了她變成一個普通男人,深情唱著情歌,姚宮月呆呆站在那裡,突然發現,自己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如此動心。

“他說,色是刮骨刀,可我看著,他甘之如飴!”少年清俊冰涼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第一次聽見巴律同自己講話,姚宮月沒有回頭,依舊靜靜盯著臺上的男人,只在他唱完後,淡淡說了一句,

“我很慫,可是隻要他在,我就什麼都不怕,我明明沒那麼弱,可是隻要他在,我就覺得自己生活不能自理。

媽媽說,愛的盡頭,是靈魂的依賴,我想,我是愛他的吧!”

“這話我信!”少年依舊是清冷的聲線,“洪謹愛你,你就有不懼這世間風雨的資本,或者準確來說,你根本不會見到這世間風雨!”

他的話很淡,淡到淹沒在了姚宮月那聲妖里妖氣的“歐巴~”裡面,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