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生的別墅中,父子二人正在吃著早飯。

“你是說你入黨了?”

蔣天生手裡拿著勺子,看著碗裡的白粥,眼皮也沒有抬一下。

“嗯。”

“那洪興你準備怎麼辦?”蔣天生話裡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心裡卻是有些嘆息。

洪興這個香江最大的社團之一,也算是世襲罔替,如今看來是傳不下去了。

其實他也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在香江,社團註定是沒有未來的。

“把手上的業務都轉成公司吧。”洪興想留下來,只能改頭換面。

“那些人去公司當員工能賺幾個錢?”蔣天生一聲冷笑。

要是有本事找份工作賺錢,那些人能加入社團?

不就是因為沒什麼能力,又想多賺些錢嗎?

不然誰願意天天打打殺殺,隨時一身傷痕還要被人指指點點,背上罵名。

“怎麼?到時候沒了社團,這些人就不吃飯了?早晚都要走到這一步的。”

蔣震廷對於社團沒多少感情,也很少參與社團的事務,說的自然很理性。

“刀沒架到脖子上,誰都不會怕,還有這麼多年呢。”

蔣天生是自小就在社團裡混著的,年輕時打打殺殺的事情沒少做。

對於洪興的這幫弟兄更瞭解,感情也更加深厚。

他之前想帶著洪興洗白,才稍稍收斂,就遭到不少老弟兄的反對。

社團底層的人員,那更是怨聲載道。

這也是他看到蔣震廷走上正途,他就停下了洗白的腳步。

身在江湖,手下幾萬張口跟著你吃飯,你就算知道前方的路不正,那又能如何?

你就算知道正路在哪裡,你也能走上正路,那又如何?

就算是放下權利,離開洪興,那金盆洗手是你想洗就洗得了的?

多少人的關係和利益繫於一身,他走了,換個人,洪興還撐得起來嗎?

“你不是活菩薩,那些人也有手有腳,不需要你來救。”

蔣震廷有些惱怒,他不明白一群混社團的還真把自己當成關二爺了,義字當先。

“你們早就賺夠,早點下船,何必再淌這趟渾水呢?”

感覺剛才的話有些重了,他立馬語氣溫和的補充。

“我們是賺夠了,可我們賺的錢都是靠下面的兄弟打拼出來的。

你發家的錢,也是他們拼出來的。

這時候,就把他們忘了?”

蔣天生依舊語氣平淡,絲毫沒有因為兒子教訓爹而生氣。

“”蔣震廷無言以對,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洪興和紅星可不一樣,社團沒有多少技術活,初期就是看誰人多,看誰敢打敢拼。

紅星可以說是靠著系統,靠著關鍵人才而成長起來,但是洪興靠的卻是每一個成員。

“我也沒讓你立馬解散洪興,就是逐步把一些業務給正規化。

該做投資的做投資,儘量靠正經生意賺錢吧。”

蔣天生默默點了點頭,卻沒有給出答覆。

誰不想這樣做呢?關鍵是怎麼把想法落地。

把業務正規化,短時間內不賺錢了,那這個陣痛期怎麼度過?

如果正經生意賺錢了,那麼這些人怎麼安排?就一直躺在功勞簿上?

天底下沒有誰能保證生意只賺不賠,虧了之後又怎麼讓已經習慣了不勞而獲的一群人服氣?

數萬人的洪興,想要轉型,可沒那麼容易。

沒能力,卻又能拿到不低的報酬,這就是洪興壯大的原因,也是如今洪興的桎梏。

“你的那個安保公司的思路還不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