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夢?你怎麼來了?”

晨曦酒莊的主人揮退為他包紮的僕人,親自起身迎接客人。

“來看看你的傷勢,順便問問你和那位執行官誰贏了?”

聖女早就收起了礙事的髮飾,洗掉妝容,回到以往的模樣。

芭芭拉告訴白曉夢不用交還祭服,因為這本就是風神專門為她準備的。

雖然心情複雜,但白曉夢第一個大不敬的念頭是:

他哪來的錢做衣服?

“誰也沒贏,不分上下。”

迪盧克實話實說,沒有故意誇大。

“那還真是意外。”

“我可沒看到你驚訝的表情。所以你原本認為誰會贏?”

“我的騎士不應該是最強的嗎?”

白曉夢反問回去,小狐狸似的彎了彎眼睛。

“既然你是這麼期望的,我會成為最強。”

揚起一畫素的笑容,迪盧克回道。

“是開玩笑嗎?萊艮芬德式笑話真是難懂。”

“我從不開玩笑。”

迪盧克·萊艮芬德面無表情,白曉夢一時猜不透哪句才是玩笑。

於是夢之魔神決定放棄思考。

“說正事,迪盧克,我是來道別的。”

“準備去哪?”

“還沒想好,話說你都不驚訝的嗎?”

“如果我說很驚訝,你會因此留下來嗎?”

夢之魔神沉默下來,搖了搖頭。

“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你只是離開蒙德,又不是再也見不到。”

正想著如何寬慰幾句,白曉夢反被迪盧克安慰了,露出個笑臉。

“也是,我會記得來看你的。”

“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這個嘛我家那邊有點”

“不歡迎我?”

“倒也不是。”

白曉夢立馬否定。

但是她要怎麼解釋自己家住在深淵裡面啊!

要是暴露身份,以迪盧克嫉惡如仇的性子,兩人以後還能不能當朋友都兩說。

該怎麼辦呢?

“你不用想那麼多。”

迪盧克溫了杯牛奶,推到白曉夢面前,然後給自己倒了杯花茶。

“不論如何,我對你的態度不會因外物改變。”

抱起貓耳杯喝了一小口熱牛奶壓驚,白曉夢縮在沙發上,含糊不清地小聲嘀咕。

“雖然你這麼說我是很感動啦,但是”

“但是因為你和深淵有牽扯,不方便告訴我?”

“對對不對!你怎麼知道的?!”

夢之魔神驚愕地瞪大眼睛,而面前的紅髮青年只是淡定地喝了口茶,然後細微地扯了扯唇角——被那個戰鬥瘋子打傷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你真以為我暗中跟隨你那麼多次,一次也沒有察覺嗎?”

白曉夢心虛地轉移了視線。

自從察覺到被人暗中保護之後,她基本上都特地兜個圈子,或者藏到隱蔽的地方傳送,沒想到這麼謹慎還是被發現了。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深淵的氣息。”

把令人作嘔幾個字嚥了回去,迪盧克頓了頓才繼續說。

“那時阿貝多說你受到汙染,我也沒再多想。但後來仔細想想,沒有神之眼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帶著那麼濃郁的深淵氣息,還能安然無恙。”

緩緩放下杯子,白曉夢悄悄聞了聞自己的手背。

沒味啊?

發現了白曉夢的小動作,迪盧克無奈地解釋道:

“只是一種感覺,並不是真的聞到了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