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月光灑在田野,四個少年舉著火把行走其間。

“即便我們找到了當時在場的人,他們會願意出來作證麼?”薛嘉不在,李玉思考良久,還是將心底的擔憂問了出來。不怪李玉擔憂,聽了薛嘉的話,他切身地體會到了肆意妄為和卑微無奈的區別,這就是兩個階層的區別吧。

少年低低的聲調在黑夜中格外清晰,無人回答。

劉義和王恆的出身決定了他們想的更多,如果真是崔家的話,他們這樣的人家不到迫不得已是沒有人會願意正面與之對上的,牽扯的人情、利益、考量太多太多了。根本就不是他們這個年紀的“小屁孩”能夠左右的。

之前有些“少年意氣”了!

“你們相信光嗎?”

三人:又是什麼鬼!

“有志者事竟成!就好比我們讀書!讀書一定就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嗎?不一定吧?但是不讀呢?那肯定不能啊!”向陽頓了頓,其實也不一定啊,那什麼好多名人事業有成還中途輟學了呢?算了,不要想這麼多,時機也很重要,不要搞複雜了把自己繞進去。

一頓心裡建設後,繼續道:“所以,雖然結果不可預測,但總得試試吧,試都不試,肯定完犢子!”

“再說了,我看崔表哥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啊,他兄弟處事有問題,他要幫助教育嘛!”

劉義等人白眼,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你親表哥呢!

“這件事,最主要的並不是子舒表哥的立場,也不是那什麼崔四的立場,關鍵是崔家的立場!”劉義道。

“唉!人少言輕沒人鳥的意思唄,我懂!”

“義哥、恆哥,我的情況你們也知道,想找家裡幫忙也沒法,遠水也解不了近渴!您二位能不能給家裡人吹吹風啊!當然啦,我們肯定得先找到人,把事情原委弄清楚了!”向陽道。

“你之前不都說了嗎?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我會給父親大人說的,必要時,請他出面!”王恆拍著胸脯說道。

“但是我不敢保證他一定會出面啊!”王恆又補充道。

......

能不說後一句麼!

“如果事情真如薛嘉所說,祖父半生戎馬,保家衛國,嫉惡如仇,他不會放任歹人作惡,好人蒙冤的!”劉義道,他相信祖父!

“那就齊活了!”

李玉也鬆了口氣。

“怎麼這火越來越不亮了啊!”王恆道。

“火油快用完了!”李玉答。

“啊!還沒有到家呢!要走夜路了麼?”

“準確地說,還有一大半的路才到家!至於夜路,我們一直在走夜路啊!”李玉實話實說。

“要不,跑起來吧!能多走一段,前面上了官路就好些了!”李玉建議道。

劉義望了望又被拉住的衣襬,無語嘆氣!

“跑!”向陽從後面率先跑到前面,別問他為什麼!

“啊!劉義,義哥,你別跑啊!李玉你等等我!”王恆叫道。

“你快點,追上就等你!”

“恆哥,加油!”向陽在前面叫道。

幾人在小路上追逐!混合著怪叫聲,和嘻嘻哈哈的聲音,傳出去老遠!

一陣狂跑,這時候,劉義經年習武的優勢便顯出來了,步履輕盈,臉不紅氣不喘!李玉竟也只是微微喘息,出了細汗!向陽得益於這段時間的鍛鍊,能跟上節奏,但再跑就不行了,站在原地雙手拄在膝蓋上大喘氣,汗珠大顆大顆地往地上滴!最慘的是王恆,停下來後直接癱地上坐著了。

“我說,你們,你們,跑,跑這麼快,幹,幹嘛啊!”差點斷氣了,他都。但又不敢停下來慢慢走,誰懂啊!

王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