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天上下著小雨,紀若安戴上假髮,穿了一身漆黑的雨衣,隱匿在黑夜裡。

“與你無關。”這是她剛才回答劉勇的問題。

關於這件事,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就讓它藏在每個人的肚子裡,永遠不要暴露。

不多時紀若安便來到衛建國的工廠,站在屋簷上,神色凝重地看向窗內。

紀若安這麼多年一直在暗中保護孤兒院的女孩們,最讓她不放心的就是憐兒。

窗內,衛建國在桌上不耐煩地接著電話,憐兒站在一旁。

“漢哥,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死了。”

“我也就帶明琛去看看而已,根本沒怎麼樣……”

“反正他早晚會知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嘛……”

衛建國抽著煙,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掛了電話,站在一旁的憐兒道:“你不該帶他去的。”

衛建國:“哈?”他眉頭倒豎,“我挨完他的罵,我還得挨你的罵是吧?”

憐兒害怕得發抖,卻還是道:“明琛是無辜的,你不應該讓他知道。”

衛建國忍不住起身,他明明還沒有憐兒高,而憐兒害怕地被他逼到了牆角,。

“你分不清大小王了?”衛建國冷哼一聲,捏住憐兒的下巴,用粗短的拇指擦了擦她的紅唇,聲音低沉:“你跟他相處了幾天,就忘了你是誰的人了?”

紀若安看到這一幕,拳頭捏緊。

憐兒眉眼低垂,沉默不語,只是口紅被他擦去,面色顯得更加蒼白。

“說話!”衛建國一巴掌打在她雪白的臉蛋上,瞬間出現一個巴掌印。

“你……你的。”憐兒被他打得摔倒在地。

“什麼你的?說完整!”衛建國喝道。

“我……我是你的……”她流下眼淚。

衛建國的臉色這才好起來:“這就對了嘛。”他捏起憐兒的下巴,露出一抹笑容,眼神卻狠狠的:“你一直都是我的,十年前是,現在也是,往後都是……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憐兒說。

得到回覆,他滿意地點點頭,轉過身,邊走邊把腰帶解開,最後坐在椅子上,肥胖的身軀把椅子都壓彎了,他懶洋洋道:“過來吧。”

紀若安看到現在,從未有過的憤怒,已經忍不住要殺了他。

憐兒挪動身軀,慢慢爬了過去……

衛建國伸了個懶腰,似乎想到什麼,輕笑了聲:“那徐明琛也是命大,一個腎活了這麼久,現在「容器」死了,我估計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憐兒微微一愣,停止了向前的動作,而就在此時,紀若安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掏出匕首,準備一刀殺了他……

*

警局內,緊張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自從行車記錄儀意外捕捉到阿狼的身影后,整個警局的工作強度驟然增加。

這不比監控聯網隨時都能調出來,要先透過監控查到附近的車牌,然後判斷阿狼可能出入的路,再按照時間篩選這個點出入的車輛,最後聯絡車主要查行車記錄儀,複雜程度呈幾何倍數增長,以至於到了三根半夜進度也還十分緩慢。

蒲吏的煙盒已經空了,他不得不一次次地去自動售貨機購買新的香菸。

平時他喜歡的茶也變成了提神的咖啡,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他走到鍾用的身邊,關心地問道:“怎麼樣,還好嗎?”

儘管鍾用的回答是肯定的,但蒲吏注意到他眼中的神采雖然依舊,眼睛下方卻隱隱約約有一圈淡淡的黑色。

蒲吏繼續詢問:“有其他行車記錄儀拍到了嗎?”

鍾用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