洩不通。

“大家注意,大家注意,犯人身上有三十公斤以上的tNt炸藥,不要輕舉妄動,爆破小組原地待命,觀察哨報位。”蒲吏拿起步話機。

“一號哨就位”

“二號哨就位”

“三號哨就位。”

“特警隊,狙擊組到位置了嗎。”

“一號組就位。”

“二號組就位,視野清晰。”

記者們不知從哪得知了風聲,警方剛就位不久,他們便緊隨其後,來到現場。

一位女記者整理被風吹得散亂的頭髮,氣喘吁吁地報告:“我們接到了犯人打來的電話,他說他綁架了一群孩子,並叫我們來慧方大廈進行直播採訪。”

蒲吏難以掩飾心中的震驚,轉而扭頭望向大樓深處,眼底浮現一絲茫然。

罪犯主動報警不是沒有,但大張旗鼓地叫記者進行現場直播,卻是曠古未聞。

他到底想幹什麼?

“都在外面不許動。”這時,裡面傳來一個聲音。

聲音不大,卻透著森冷的涼意,大廈外頭頓時噤若寒蟬,記者們迅速安靜下來,目光紛紛投向大廈。

大廳裡空無一人。

“那邊穿白衣服的記者小姐,叫攝影師把攝像機遞過來。”權山躲在轉角處,沉聲道,而後他話鋒一轉,“外面的警察,把對講機扔進來,我有話說。”

說完,權山彎腰,把紅線的一端固定在旁邊的消防栓上,拿著另一端原路返回。

他巡視了一番面色驚懼的學生,找到那個藏在角落背對著他的長髮女生,揪出來往門外拖。

女生驚慌失措,淚聲俱下,一屁股跌坐在地面,雙手抱頭驚叫不已。

“哭哭哭哭。”權山不耐煩地拿槍抵著他的頭,眼看就要扣下扳機。

一個較弱的影子猛地閃撲了過來,抱著他的腿淚聲俱下:“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了大叔,你要幹什麼我替她去、我替她去!”

看清來者後,權山愣了片刻,眼前的女孩梳著娃娃頭,身形比長髮女孩瘦弱不少。

剛才好像就是她把女生攔在身後,以至於差點沒發現她。

權山一下來了興趣,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擋在身前的女孩:一張臉煞白不已,滿臉淚痕交錯,眼裡充滿恐懼與畏縮。

明明自己害怕地渾身發抖,居然還敢站出來保護別人?

權山忍不住笑了,拿槍指了下嚇得眼神空洞、魂不附體的長髮女生,問:“你妹妹?”

娃娃頭女生抖著慘白的嘴唇,搖了搖頭。

想是嚇得厲害了,不會說話,權山替她換了個稱呼:“你姐姐?”

女生依舊搖頭。

“那是?”權山產生了好奇。

求生是人的本能。

親姐妹在命運存亡之際,會不會捨身相救都難說,更何況這兩人看來沒有血緣關係。

娃娃頭女生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長髮女生,重新回過頭,眼裡的畏懼淡了幾分,聲音顫抖:“她是我戀人。”

權山愣住了。

兩個女的?

這倒是個出乎意料的答案,他沒有這麼時髦,搞不懂年輕人的潮流。

眼前的女生緊咬下唇,眼眶猩紅,強制不讓淚水流下來。

那堅定又畏懼,充滿矛盾的眼神,令權山心頭微微一顫。

該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支撐她那瘦弱得不堪一擊的身子,主動擋在他這個殺人狂魔的面前。

權山掃了眼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其他學生,那些壯碩如牛的男生一個個都跟丟了魂似的,抖得比誰都厲害。

一圈下來,竟沒有一個有她這樣的勇氣。

權山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