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他人,似乎沒有任何改變。

蒲吏知道鍾用是個什麼樣的人,正直、剛強,眼裡容不得沙子,他完全能想象鍾用看到現在的王川新該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以他對鍾用的瞭解,若是三人真心實意地懺悔,鍾用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所以是早就知道那三人毫無悔過之心,才動了殺念麼。

蒲吏嘆息一聲,他很看好鍾用,這孩子優秀,聰明、勇敢,將來或許能成為正處級別的棟樑。

可他知道,鍾用心裡一直有陳雅樂這個心結。

關於當年的雅樂案,新聞對於案件報道的內容有所刪改,民眾們也都忘了,但霧陵刑警們都記得這件事,那樣殘忍的虐待手法,沒有誰能夠忘記。當鍾用正式進入警局後,老刑警之間非常有默契地沒在他面前提及此事。

可這根刺,終究是扎得太深了。

深到足以讓一個正直忠良的刑警做出違背理想之事。

蒲吏發自內心地惋惜,法不容情,無論鍾用是為了什麼,觸犯了法律就必須接受制裁。

“鍾用最後消失在哪裡?”他皺著眉問。

“還沒查到。”

“查,全都給我去查!沒查到一個都別想睡覺!”

*

新和醫院。

紀若安看著躺在病床上,一臉蒼白的張書予,眼裡滿是擔憂之色。

“她情況怎麼樣?”紀若安頭也不回地問。

“還好,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於陽洲眼神複雜地看向病床上的張書予。

他認出來了,張書予是小時候和他們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聾啞女孩。

被領養後,他和孤兒院這些玩伴都沒聯絡了,可紀若安為什麼會跟她有聯絡?這其中藏著他不知道的秘密。

此時的於陽洲一副戒備的樣子,眼神時不時瞥向門外,像是在放哨:“你得快點,這可是我自作主張放你進來的,被抓到我可就麻煩了。”

“別緊張,你們隊的人大多都認識我。”

“認識你和帶你來這裡是兩碼事!”於陽洲叫囂道,隨後下巴揚了揚,看著病床上的張書予說:“她可是這起案件的當事人,帶一個無關人員進來已經是嚴重違紀了!”

耳邊有些聒噪,紀若安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慌什麼,就算被看到了,我就說上次你幫我趕走跟蹤狂,結果被跟蹤狂算計囚禁了兩天,這次我是專門帶飯來感謝你的。”

說著就把放在地上的飯盒重重擱在桌上。

想起那兩日的折磨,於陽洲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紀若安白了他一眼,視線重新轉向張書予,開口問:“她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醫生說爆炸時她的位置離得較遠,只斷了三根肋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得知不會危及性命,紀若安淺淺撥出口氣,緊接著她的眼神陡然陰沉下來,淡淡開口:“是誰,誰把她傷成這樣的。”

站在身後的於陽洲垂下眼眸,一言不發。

“說話。”紀若安扭頭看向他,眼神有些危險:“看你的表情應該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於陽洲本想再度沉默,可見她這副不罷不休的模樣,還是將這件事的經過告知了她。

見紀若安愈發陰沉的臉色,於陽洲急忙出聲道:“你先別生氣,我覺得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紀若安沒有反駁,只問道:“鍾用人呢?”

“目前聯絡不上他。”於陽洲如實回答。

紀若安冷哼一聲:“都畏罪潛逃了你還包庇他?”隨後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道:“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

於陽洲一聽,頓時來了火氣,侮辱他可以,但不可以侮辱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