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個!”

她喘了口氣,繼續道:“要說恩怨,其實也有。他之前和幾個學生的家長走得近,知道我們家有錢後,他們幾個家長便攛掇著他投資,結果賠了不說還差點鬧到局子裡去。”

趙梨眼底充滿無奈,深深嘆了口氣:“要是換了其他人,指不定要在學校給他們的孩子穿小鞋,可我丈夫沒有,他就是個老好人,對待他們的孩子一如既往的好,沒給他們一點臉色、沒偏一點心,說明他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啊!”

趙梨說著說著又流下了眼淚,“我弟就是他贊助的貧困生,後來我們在一起後,醫生說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他是那麼喜歡孩子的一個人……”

聽完趙梨的證言,警方又走訪了幾家鄰居,對死者姜安平那叫一個讚不絕口,人好得過分,跟個菩薩似的。

接著調查了姜安平夫婦的社會關係網,這兩人基本在這片郊區生活,關係網簡單,每個人知根知底,沒有憑空冒出來的人物。

簡而言之,阿狼不在這個範圍裡。

好不容易抓住的線索又斷了,蒲吏愁雲滿面,話說回來,怎麼不見於陽洲那個小子?

他扭過頭對若有所思的鐘用道:“於陽洲那個小子去哪了?”

鍾用眼睫微抬:“噢,他說他知道阿狼是誰,就先走了。”

“什麼?”蒲吏吹鬍子瞪眼,這個小子,又擅自行動。

“快給他打電話!”

*

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從那晚逃出來,已經整整十年了,不是沒想過今天的到來,只是覺得時間太快。

既然註定逃不過深淵,不如主動躍下。

一頭秀麗的長髮包裹在髮網裡,戴上假髮,看著鏡子裡一身黑,酷到像男人的自己,紀若安望得有些出神。

選擇假髮的目的在於她創造的阿狼,在世人眼中是男人的形象,長髮肯定不合適,突然剪了短髮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所以折中選了假髮。

還有一個原因是她捨不得。

她還要繼續做紀若安,她還想守著紀芬雲過一輩子。

眼睛裡閃過一抹決絕,紀若安想起了十年前的那晚,現場除了她們,其實還有一個人。

窗戶外,她對上了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

雖沒露出全臉,但他眼角的刀疤,讓紀若安記憶尤深。

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紀若安眨了眨眼睫,將紛飛的思緒收了回來,低頭一看,備註是一個叫“中用”的人打來的。

儲藏室裡的於陽洲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他沒打算束手就擒。

這一地帶都是老房子,隔音效果肯定不好,若是能撕掉嘴上的膠帶,或許還有機會。

不知紀若安走了多遠,此時盲目喊叫,最先趕到的大可能是她。

正當於陽洲心裡盤算著如何出逃時,門“吱吖”一聲,開了。

紀若安比他想象的還要早回來,只見她換了一身黑色的裝扮,頭戴一頂鴨舌帽,走到他跟前,把亮著螢幕的手機遞到他面前。

“你那個小夥計給你打電話了,接。”紀若安撕了他的嘴封。

於陽洲眯著眼睛瞥了眼螢幕上的字,嘴角一笑,沒等他說話,紀若安便補充道:“你知道我的手段,想活命知道怎麼說吧。”

於陽洲氣極反笑:“你以為抓了我你就安全了?他已經開始懷疑你了,你以為你跑得掉?”

“你對他還挺有信心。”紀若安目光平靜地盯著他,頓了下,說道:“我有必要提醒你,現在唯一知道真兇的只有我一個。”

“我呸!別太小看警察了!”

吐沫星子淬了她一臉,紀若安沒有惱火,偏了偏頭,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