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嬤嬤讓人把地上沒有生氣的小丫鬟抬出去,進門見七皇子妃怒氣未消。

趕緊寬慰道:“小姐,我的好小姐,她再怎麼風光了去,不還是側妃,一個妾室而已,小姐您有世子和小郡主可不能氣壞了身子,平白讓別人鑽了空子。”

“哼,不過一個庶女,這麼大的陣仗,是要打誰的臉!”

“啪!”一聲,七皇子妃身邊的丫鬟,臉上便清晰的浮現出指痕。

“七皇子妃,饒命!七皇子妃饒命……”小丫鬟哆哆嗦嗦跪下,請罪。

看著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賈嬤嬤也心有不忍:“好了,做錯了事情,還不下去找羅嬤嬤領罰,跪在這裡是想讓七皇子妃生氣嗎?”

“是,奴婢這就去跟羅嬤嬤領罰。”

七皇子妃抬眼看了看已經出門的小丫鬟,冷哼了一聲。

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眼中的戾氣怎麼也掩蓋不了。

“小姐,進了府又能怎麼樣?以七皇子的閨閣之事,那個庶女還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更何況府裡的側妃,姨娘有幾個真的想要爭寵,不過是想要生下一兒半女,為後半生做打算,蘇側妃才剛進府,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這後院的事情,不還是七皇妃一句話的事情,小姐,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即使咱們不動她,也有那善妒的,把事情辦了,就像周側妃……”

賈嬤嬤看著主子的臉色,逐漸大膽起來:“再多的寵愛,又能怎麼樣,也生不下一兒半女。主子,何必跟這樣的人置氣,更何況即使生了,皇子府後院人多眼雜,誰又能保準能長大成人。”

聽到賈嬤嬤的話,七皇子妃心情才好了很多。

斜靠在貴妃榻上,嘴角弧度,眼中的算計,都讓賈嬤嬤渾身一凜。

不過轉念想到,七皇子妃的手段,從來都是用在別人身上,對於她這個奶孃,還是很好。

手上給主子按壓肩膀的力氣,更柔和得意起來。

翌日,顏漫漫站在人群裡,第一次見到蘇側妃,這個老鄉。

蘇側妃,靜靜地立於晨光微露之中,容顏並不傾城,眉眼間,未施濃墨重彩,僅以細膩的脂粉輕輕勾勒,使得那雙眸子更顯清澈。

唇上點染的淡粉色唇脂,恰到好處地增添了幾分嬌俏,與平日裡那份淡然形成了微妙的對比,讓人不禁多看幾眼。

昨夜七皇子的溫柔以待,讓她的臉頰上仍殘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如同春日裡初綻的桃花,雖不張揚,卻也別有風情。

然而,這份嬌羞與喜悅,在今日這莊重的場合下,這個屋子裡的人,幾乎都能看的出來,蘇側妃極力隱忍的微妙情緒。

雙手捧著精緻的茶盞,身姿挺拔而略顯僵硬,不時地以眼角的餘光偷瞄著上方。

七皇妃端坐於高位,目光並未過多停留於蘇側妃身上,而是淡然地掃視著下方,那份從容與高貴,讓人不敢直視。

似乎,並未察覺到蘇側妃那細微的不適與掙扎。

只是按照規矩,任由蘇側妃恭敬地站著敬茶,並不言語。

其餘的側妃姨娘們,或站或坐。

皆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女子,對於這樣的場景早已習以為常,她們或低語交談,或靜默旁觀,臉上掛著或真或假的微笑,彷彿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過的日常。

半炷香時間過去,蘇側妃顫抖的雙腿,終於按捺不住站起身:“七皇子妃,請喝茶!”

剛才熱鬧的廳堂,突然安靜了下來。

皆是被蘇側妃高音,給嚇到怔住,往日都是七皇子妃想要罰人,哪一個不是生生受著的。

哪裡像蘇側妃這般,居然出聲反駁。

“放肆,七皇子妃面前豈容你無禮!”賈嬤嬤示意身邊的丫鬟把人繼續按在地上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