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所說的,他恨自己。

他恨自己,可是卻不虧待自己,那這恨意興許更多是——埋怨?幽怨?不滿?而不是徹徹底底的痛恨?

可為什麼恨自己?

她與他從前從未見過,哪怕是上一世,他也根本不瞭解這個人。

恨又從何而起呢?

若是自己從前無意之中惹過他,那更不可能了,她平日裡若不是在深閨,那就是走友串門兒。

恆親王自幼從不參加這些無聊的聚會,哪怕是姜清染從前進宮裡面惹過他,那自己也絕對會有印象的。

畢竟他可是個王爺,在他小的時候,聖上如此寵愛他,若是自己曾經惹過他,單憑他身上的衣裳就能認得出來,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們等到現在這個時候呢?

可是,這恨意絕不可能莫名而起,他們兩個之前一定有什麼糾葛。

是姜清染想不到的糾葛。

為什麼恆親王從前要把自己關進那個閣樓裡呢?

那閣樓自己入王府的時候,從來沒有發現裡面竟然有這樣的暗門,還有其中暗格還有那一首詩,以及那十幾幅少女的畫像。

她正想著,卻突然聽到豆蔻急哄哄的聲音:

“王妃,王妃,今日不知為何太后娘娘突然要通傳您進宮,說是有什麼要事,大概是您大婚的事情吧。”

“什麼,太后娘娘?”

這太后娘娘姜清染倒是瞭解,是從前在宴會上大家給她講的那個先皇后,她和端妃娘娘的關係很好,那自然也會非常在乎恆親王府的事情。

可是自己剛剛入了恆親王府的那兩個月,太后娘娘都沒有特意召見過自己,為什麼現在卻要突然喊自己過去看呢?

不知為何他心裡總有一些隱隱的不安感,可是這既然都傳來了,總不能不去吧。

由於聖上和太后娘娘十分喜愛恆親王,所以什麼都是好的,王府離著宮殿很近。等備好了馬車走到宮裡的時候,也只是一刻鐘的時間。

姜清染看著太后娘娘的臉色倒是挺慈祥的。

“染染,你可算是來了,前些日子哀家身體抱恙,沒有時間來得及召見你,可是舟野也是哀家看著長大的,這其中的情誼是旁人比不得的。”

“那是自然,妾身早就聽聞太后娘娘和王爺的美談,聽說太后娘娘從前待王爺比聖上還要親呢。”

她簡單的恭維了兩句,太后也把手上的鐲子放在了姜清染的手裡。

“這是哀家早就給你備好的見面禮,今日總算有了機會。”

可是江清然卻看得到這鐲子是西域進貢的。既是西域,她便知道今日是什麼來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