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丘之上,瑾嵐將霆霓神劍豎插在身前,自己盤膝靜坐。只是,此刻她的思緒似乎並不平靜。

“小丫頭,看你如此心緒不寧,莫非是在害怕?”一聲輕笑,紅衣白髮的女劍魔從霆霓神劍中漂浮而出,沐凌夕將雙手交叉,枕於胸前,似乎有些小覷瑾嵐的樣子。畢竟,當時斬釘截鐵說要留下來的是瑾嵐,如今卻感到恐懼了?

瑾嵐:“”

對於瑾嵐而言,沐凌夕固然算得上是“前輩”,而且劍術造詣也是登峰造極。可是沐凌夕生前畢竟是魔宗之人,因此到目前為止,瑾嵐對她並沒有什麼好感;當然,也沒有太多的敵意畢竟,沐凌夕已經死了上千年,許多恩怨情仇都是上一代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瑾嵐都還沒出生呢。

瞧見瑾嵐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沐凌夕雖然有些惱火,但也並未真的動氣。因為她從瑾嵐的身影裡,似乎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也是那麼的桀驁和堅毅。

沐凌夕刻意譏諷道:“若是怕死,還不早早下山去。現在,應該還來得及。”

瑾嵐:“”

瑾嵐:“我並非怕死。只是害怕”

“害怕明日奪不回師尊的遺體,令她再次蒙羞”

先前在魂血古墓中,瑾嵐加上陸回和駱雨,都敵不過冥輪之墓的那九具喪屍。而如今瑾嵐雖說是獲得了霆霓神劍,靈境也有了一些提升,但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贏得了那個操控冥輪之墓的怪人。更何況,據君山堡弟子所說,這次一同攻山的,還有其他的高手

沐凌夕:“”(原來這小丫頭,並不是怕死,只是害怕搶不回她師尊的遺體哼,有點意思。)

沐凌夕提高了嗓音,顯現出一副頤指氣使的態度,

“哼,既是如此我看你劍道天賦不錯,若是勤加修煉,日後必有所成。這樣,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現在你跪下拜我為師,我便先傳授你幾招魔流劍法。或許,明日臨陣對敵的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說罷,沐凌夕又高傲的補充了一句:“不過,明日到底能發揮我這劍招的幾成功力,還得看你的悟性。”

瑾嵐:“”

沐凌夕依舊高傲的漂浮在空中,等待著“徒兒”行跪拜之禮。

“不必了。今生我只奉一人為師,不敢輕易投於別人門下。”瑾嵐面寒如霜,雙眸透露著無比的堅韌。

“什麼?!小丫頭,你再說一遍!”這一次,女劍魔真的大怒了,“哼,昔日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拜我為師,一窺魔流劍法的真諦!如今我是看在——”

還沒等沐凌夕把話說完,瑾嵐便再次拒絕道:“多謝前輩的好意,但是恕難從命。我,不會拜你為師。”

“你!”沐凌夕憤然的揮了揮紅色的長袖。

這位女劍魔原來還以為在瑾嵐的身上,看到了一點自己的影子。看來,這可不止一點點,是億點點吶~~

——同樣的固執己見,同樣的堅韌不拔!

“呵!好,如此甚好!你明日若是戰死在這裡,我剛好可以帶著霆霓,重返安陵宮。”女劍靈放下一句狠話後,便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獨留瑾嵐一人,繼續在土丘之上凝神靜坐。

夜深人靜之時,通往江心閣的山道。

君墨炎將司徒楠和凌澄叫到了一起。昔日在君山堡內共同長大的三個孩子,如今,凌澄卻與其他兩人顯得形同陌路,氛圍有些尷尬。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君墨炎鄭重的向凌澄和司徒楠訴說道:

“明日一早,我和其他人會在君山堡的正門,盡全力牽制住雙煞門的主力。屆時,你們兩個帶一隊人,保護好師尊,護送師尊從後山的密道,逃下風華山去!”

司徒楠表現的默然無語,她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