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捲起漫天飛雪,遼東的天際灰暗如鐵。

遼東邊境,寧遠城外。

夜幕低垂,雪花如刀割般拍打在戰甲之上,冰冷刺骨。哨塔上,士兵瑟縮著身體,緊緊裹著破舊的披風,警惕地盯著前方黑暗的山林。

突然,漆黑的林中傳來一陣低沉的馬蹄聲。

“……咔嚓!”

枯枝斷裂,一道寒光劃破夜幕!

“敵襲!敵襲——!”

哨兵驚恐的喊聲還未傳開,便被一支冷箭釘在了喉嚨。血液噴灑在雪地上,迅速被冰冷吞噬。

黑暗中,一支著裝奇異、行動迅捷的小股騎兵如猛虎下山般衝入城鎮外圍,他們面容猙獰,盔甲上雕刻著異族的圖騰,正是後金精銳偵騎!

他們如幽靈般穿梭,刀光閃爍,夜色下的寧遠城頓時陷入血與火的恐慌中。

街巷間,驚慌的百姓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四散奔逃,火光吞噬著木製房屋,戰鼓未及擂響,敵人已破門而入!

北風如刀,割裂著遼東的暗夜。

寧遠城的鼓樓上,寒風夾雜著雪粒拍打在破舊的旗幟上,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城牆上,士兵們裹緊厚重的披風,手握冰冷的長矛,迷濛的睡意與寒冷交織在一起,令他們的警惕心愈發鬆懈。

突然,一聲急促的馬蹄聲從城外傳來,打破了寧靜。

“敵襲——!”

淒厲的哨聲刺破夜空,驚醒了整個寧遠城。

城門口燃起火把,濃煙滾滾中,遠處黑影如潮水般湧來。寒光閃爍,那是後金精銳騎兵,披著獸皮、手執彎刀,悄無聲息地潛入城郊,驟然發動襲擊。

“快關城門!”

“備弓弩!敵襲!”

城牆上,火光驟然亮起,驚慌計程車兵們匆忙登上城頭,試圖關緊早已鬆弛的城門。然而,後金騎兵早已如疾風般破開外圍崗哨,箭如驟雨般射入城中。

血與火在寧遠城的夜色中迅速蔓延。

寧遠城內,遼東總兵宋懷恩被急促的鼓聲驚醒,披甲而起,推開營帳。

夜風裹挾著血腥味撲面而來,遠處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

副將魏進狼狽衝入營帳,臉色慘白:

“將軍,大事不好!後金韃子夜襲城郊,前哨已失,敵軍已逼近城門!”

宋懷恩瞪大雙眼,怒拍案几,滿目血絲:

“怎麼回事?!探哨為何毫無察覺?!”

魏進低頭不敢作聲,額頭冷汗涔涔。

宋懷恩怒喝:

“是巡邏懈怠,還是敵軍掩襲?!給本將查清楚!”

他猛然拔出腰間戰刀,寒光四射:

“即刻傳令,全軍披甲,死守城門!違令者,斬!”

鼓聲連綿,城中士兵紛紛披甲集結。

但宋懷恩看著眼前雜亂無章的兵卒,心中一沉。數千守軍,此刻卻如散沙一般,毫無章法。

“糧草呢?”宋懷恩厲聲問道。

魏進結巴道:

“……糧草庫房,昨夜突發火災,儲備盡毀。”

宋懷恩面色鐵青,怒吼:

“是誰縱的火?!城中還有內奸?!”

話音未落,遠處又傳來急促的喊殺聲。

“將軍!西城糧倉失火,恐是韃子內應作亂!”

宋懷恩握緊戰刀,咬牙切齒:

“可惡!韃子不僅偷襲,還敢埋伏內應!”

他強壓怒火,冷聲下令:

“傳我軍令,關閉城門,所有城內不明身份者,就地格殺!”

寧遠城西門。

後金精騎如黑潮般席捲而來,狼嚎聲與馬蹄聲交織在一起,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