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鐘響徹,恢弘的奉天殿中,朝臣分列兩側,文官在左,武將居右。冬日的陽光透過雕刻繁複的窗欞灑在殿內,卻未能驅散盤旋在朝堂上的寒意。

崇禎緩緩步入殿中,腳步輕而穩。他今日穿的是崇禎皇帝慣用的深紫朝服,金線繡著四爪蟒紋,象徵天子的威嚴。這是他第二次登臨朝堂,內心卻依舊掀起暗流湧動。眼前這些人——或老謀深算,或忠誠耿直,或野心勃勃——將決定未來的命運,而自己,則必須逐一掌控。

他暗暗催動“心鏡術”,一層無形的氣息緩緩擴散開去。隨著玄技運轉,殿中百官的情緒逐漸清晰起來。有人惶恐,有人警覺,也有人表面恭謹,內裡卻藏著不屑和算計。

“看來這場戲,比我想的還複雜。”崇禎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動,繼續邁向龍椅。

崇禎端坐於龍椅上,目光掃過百官。他正式啟用心鏡術感知整個朝堂的情緒。他發現了幾個意外的重點:

左側文官隊伍中,一股冰冷的厭惡感尤為刺眼,那是來自與東林黨有說不清道不明關係的周延儒。他低垂著眼眸,神色平靜,雙手攏於袖中,似乎在專注聆聽。但李辰感知到,他內心正湧動著強烈的排斥。周延儒對自己並不信任,甚至可以說,他認為崇禎剛愎自用,是個難以掌控的危險人物。

崇禎端坐於龍椅之上,面色平靜,然而內心卻翻湧著一抹複雜的情緒。他眼角餘光掃過周延儒,這位並不屬於東林黨的隱形領袖人物,朝中舉足輕重的大臣,站在那裡,顯得無比從容。

“周延儒……” 崇禎在腦海中默唸這個名字。穿越前,他熟讀史書,尤其是明史中對這位人物的評價仍然歷歷在目。

史書上,周延儒被描述為一個“才具不凡”的權臣,他善於辭令,洞悉朝局,擅長操控人心,甚至有人稱其為“政壇謀士”。但這種才幹,卻常與私慾交織,使得他的形象在忠臣與奸臣之間搖擺不定。李辰記得,後世的學者對周延儒的評價極其分裂:一方面,他確實在危局中為明廷出謀劃策,試圖挽救局勢;另一方面,他也因結黨營私、陽奉陰違而備受詬病。

更為諷刺的是,周延儒並非典型的清流士大夫。他處事圓滑,深諳官場之道,對權力有極大的追求。他記得清楚,史書中對周延儒的一句評語尤為扎眼:“才智過人而德行不足,困局之中多謀而少勇,興國不足而衰國有餘。”

“這就是他的侷限。” 崇禎心中冷笑。周延儒這樣的人才,堪稱亂世中的利器,卻絕非一心為公的忠臣。他清楚,如果放任周延儒掌控朝局,這樣的聰明才幹反而會成為掣肘,而不是助力。

想到此處,崇禎不禁感慨。自己曾在書中看到的那些厚厚的評價,現在變成了鮮活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他要與之共事,甚至博弈,這是穿越前從未想過的體驗。

他的手輕輕搭在龍椅扶手上,似是不經意地用力。雖未出口,心中已暗下決心:這樣的人,不到關鍵時刻,不可輕動,但也絕不能讓他成為阻礙。

崇禎的思緒收回,看向眼前殿堂,繼續聽著朝堂上的爭論。周延儒,終究也只是一個棋子,他,才是執棋之人。

右側,宦官領袖曹化淳則是一團混雜的情緒,時而是諂媚的順從,時而是隱隱的不安。曹化淳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偷瞥李辰,似乎在試探這位年輕皇帝今日的態度。崇禎輕哼一聲,內心冷笑。“這兩人,分明是兩個極端,卻都在謀劃如何利用我。”

“陛下聖安!”百官齊聲跪拜,響亮的聲音在殿中迴盪。

崇禎揚了揚手,聲音平穩但不失威嚴:“眾卿平身。”

他觀察著朝臣起身的姿態:周延儒從容不迫,宛若山嶽,穩如泰然;曹化淳則稍顯遲疑,額頭隱隱冒著汗珠,似乎在揣摩李辰的意圖。兩人的反應落在心鏡術的視野中,更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