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嚴大人行了個大禮:“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陳簡的腳步明顯一頓,但他什麼都沒說,片刻後復又往外走去。

只留下滿殿的群臣,大臣們紛紛行禮:“恭送君上。”

陳簡離開大殿,去了後宮找太后。

他終究是個孩子,一遇到事了,首先想到的,永遠都是自己的母親。

自先王逝世後,太后便日日吃齋唸佛,基本上不會離開朝陽殿門,只有每日初一十五時才會去祖廟祭祀。

陳簡來的時候,太后正在佛像面前誦經。

陳簡走上前來行了個禮:“母后。”

“君上,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太后起身,坐在案几後。

陳簡:“今日突然想來看看母后,母后怎麼這麼晚了還未歇息?”

太后嘆了口氣,眉宇間滿是鬱結之氣:“自你王叔帶兵出征後,我便心神不寧,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日日盼著前線傳來捷報。”

陳簡沒吭聲,太后道:“對了,我聽說今晚前線來了戰報,怎麼樣,戰事如何了?”

陳簡默然良久,最後還是沒有將子勝遇刺身亡的訊息告訴太后:“戰事順利,王叔與聯軍一起合圍了啟軍,料想要不了多久,就會傳來捷報了。”

“那就好。”太后道。

“時候不早了。”陳簡說:“母后早些歇息。”

太后:“君上也要注意身子,切莫太過操勞。”

陳簡頷首,起身走了。太后坐在案几後看著陳簡,良久,嘆了口氣。

“太后,時辰不早了,該歇息了。”侍女上前道。

“不急,明日起吩咐膳房,給君上做些養神補氣的藥膳。”太后說:“派個人,去打探打探,今日那斥候究竟帶來的是什麼訊息。”

“是。”侍女退出殿內。

侍女走後,太后起身回到佛龕前,虔誠地跪在佛像面前誦經。

徐鳳鳴幾人從殿內出來,不約而同地聚在了宋扶院子裡。

“怎麼會這樣?”蘇儀道:“子勝將軍怎麼會突然遇襲?聯軍怎麼會突然兵敗如山倒?”

姜黎:“據我所知,這子勝將軍自幼習武,武藝超群,軍中更是有武藝高強的護衛保護,一般的刺客,是近不得他的身的。”

姜黎此言一出,趙寧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

“如今該怎麼辦?”徐鳳鳴道。

其餘幾人沉默了。

如今聯軍敗走,陳國潰敗,啟國二十幾萬大軍全軍入境,到得現在,確實是無力迴天了。

今日在朝堂上,那姓嚴計程車大夫說的不錯,事情到了這一步,除了拼死一戰,就只有投降了。

姜黎:“事到如今,只有拼死一戰了。”

“只怕沒這麼簡單。”蘇儀道:“我看今日那嚴大人像是一早就寫好了降書一般,一心想要投降。那人是世家大族,他今日之言,多半也代表了陳國士族的意思。

今日滿殿之內,多數人看似不言,實則默許了嚴大人的提議,大多數人都是主降派。

不過這也正常,就算陳國滅了國,這些士族也不一定會受影響,說不得那新任君王,還要仰仗他們的勢力才能穩坐朝堂。”

徐鳳鳴:“不是還有龍將軍嗎?”

蘇儀:“一個龍將軍,哪裡鬥得過那些世家大族?”

徐鳳鳴:“可我看,尹相今日也沒表態,或許……”

宋扶忽然道:“他也是世家。”

姜黎:“……宋師兄,你的意思是……”

宋扶:“我聽說,傳令斥候進城之時,那嚴大人家的馬車就趕去了丞相府,直到君上派去傳令的人到丞相府時,那馬車才悄悄從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