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柒輕拍著二師兄,感受著手下的皮包骨頭,心疼得無以復加。

頭一次,木柒覺得父愛太偉大,二師兄也太勇敢。

許久,哭聲漸停,響起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他竟然就這麼哭著睡著了,他這段時間到底是有多累?

木柒懊惱至極,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但凡她不這麼粗心,或許能發現一些端倪,他也就不用一個人辛苦這麼長時間。

她把人小心抱起,輕飄飄的,隨他一起躺到了屋裡的床上。

許是聞著她的氣息心安,景丞一整個過程一直沒有醒來。

木柒側著身子靜靜看著幾個月不見就瘦到不行的二師兄,因為瘦,原本刀削般的五官越發立體。

他長長的睫毛下一片青黑,也不知道多久沒睡過好覺。

視線往下瞅著那處鼓起,她微微嘆了口氣。

孩子啊,出來了屁股記得朝上給我打一頓再說,把你爹都折騰成什麼樣了。

木白白鬼鬼祟祟跟了進來,輕輕跳到床尾也好奇瞅著景丞一的肚子。

它挪步趴在木柒腰間,爪子伸出去輕輕戳了戳那鼓鼓的肚皮。

景丞一睡夢中動了動,木柒輕撫了撫他後背,又再次沉睡。

木柒摁下那隻作惡的爪子,瞪向木白白,傳音道,“幹嘛呢?”

木白白委屈起來,“主人,我就是好奇嘛。”

“好奇自己生去,別吵我男人。”木柒無情道。

木白白幽怨瞅了她一眼,爪子搭著腦袋靜靜趴在她腰間繼續瞅著。

“主人的孩子真漂亮。”木白白忽然道。

木柒一陣毛骨悚然,“這還沒出生你就看到了我孩子的魂魄,你這樣讓我很害怕。”

木白白再次給了木柒一個幽怨的眼神,“白白就是想看看主人的崽崽長什麼樣嘛,我關掉天眼就是咯~”

“關掉關掉,我兒要是在肚皮裡感覺到有狗子偷窺也會害怕的。”

木白白:我看害怕的是你。

木柒把木白白放到兩人中間,傳音給木白白,“你身上有我的氣息,先待在這裡,我進空間一會。”

說著眨眼不見,隨後出現在塵箋面前,見到俊美臉頰有肉的塵箋一陣感慨。

“我帶你出去看看,懷孕的男人有多憔悴,你可能就不會這麼生氣。”木柒道,“不過你要是隨我去見二師兄就只能委屈你暫時用狐狸身,這種時候不好讓二師兄看我們黏黏糊糊,當然你要是不想看我關心他,可以自己在空間裡修煉。”

塵箋來之前已經經歷過了心理緩衝,聽到木柒的話不滿地哼唧兩聲,“狐狸身就狐狸身,我要出去。”

他實在好奇二師兄一個大男人怎麼生孩子。

木柒見他果真調節好了心情,把變得只剩一條尾巴的看起來像普通獸寵的狐狸抱了出去。

再躺到床上,有木白白挨著二師兄果真沒醒。

木柒抱著狐狸側躺著,靜靜地看著二師兄好一會,嫌一狐一狗礙事,她轉到二師兄另一邊小心抱著他睡了過去。

化為狐狸的塵箋挨著木白白蹲坐一旁,瞅著景丞一肚子,怎麼看都覺得新奇。

第二天,景丞一醒來時,鼻息間滿是熟悉的馨香,微微一偏頭就觸碰到了她滑膩的臉頰。

木柒正睡得香甜,她也很久沒有睡覺了,忙得跟狗似的。

景丞一看得眼底微熱,他沒想過她會知道,沒想過她會來陪著他。

直到她來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並不如想象中的那樣堅強。

他需要她。

還好她來了。

想到昨天在她面前第一次那樣不顧形象地哭,羞恥得想鑽地縫。

木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