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所以黃平州對她有幾分好感,就覺得是生在自己家的妹子,每回見了都親切。

黃平州見對方隔著半個院子朝他招手,也難得嘴角彎了彎,點了頭,又埋頭幹活去了。

不得不說,黃平州幹活很有一套,好似做什麼都十分乾淨利索。畢竟正值壯年,有一把子使不完的力氣。

老魏頭見他把柴房碼得整整齊齊,心上高興,又拉著他去喝茶下棋。畢竟有了這滿滿一堆的柴火煤炭,想到娃娃們冬天不用挨凍,他心情自然好。

見他們要下棋,幾個孩子又圍了上來準備湊熱鬧。可老師卻稱活幹完了要上課堂,連推帶趕得把幾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孩子給弄進了簡陋的教室。進了屋還能在外頭聽見小竹鞭啪啪敲在桌沿兒上維持紀律的聲音。

嚴厲些總歸是好的,畢竟這些娃娃們若是學不到東西,往後沒依沒靠可沒法養活自己。

曾經老師也試探著問過黃平州,會不會什麼手藝,想留他在教習所教孩子們活計。可黃平州想了想,卻說自己只認識幾個大字,旁的啥也不會,給婉拒了。

老師們聞言苦笑,任誰都能看出黃平州在撒謊。畢竟是不是平日裡會做活計的人,一眼就能辨識出來。可老師們什麼都沒說,明白他不答應自然有他的考量,從此也沒再提起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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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人從不刨根問底,“慘淡”二字於這院裡的人來說就如身後拖著的影子,有人朝著光把影子藏得好,有人揹著身瞅著影子過,誰的長些誰的短些,無甚分別,更沒必要相互提醒。

為了不擾娃娃們上課,黃平州與老魏頭特意把棋盤挪得很遠,躲到角落裡下棋。而那丫兒姑娘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屋簷底下繼續縫補,為了過冬,她這回還弄來了棉花,彈得鬆軟,給孩子們蓄在裡頭縫襖子。

那棉花可不是那種拆了舊被褥一層層刮下來的,而是雪白雪白,像剛下的初雪,像飄浮的雲片子。黃平州插著老魏頭想棋的空隙直往那兒瞟,心裡掂量那一斤斤新棉的價值,不能免俗地揣摩起了姑娘的身份。

除了住在院裡的,外頭來的人都是做善事,有的捐,有的幫,也有像丫兒姑娘一樣又捐又幫的。

與她常一起來的還有個會打針的,約莫是個護士,很有學識,也是又捐又幫,甚至還抽空教娃娃們認識藥材。上回碰上還幫娃娃們種痘來著,聽說痘苗都是她自費置辦的,因為嫌上頭分發下來的牛痘漿不新鮮。這麼想來能和這種厲害角色當朋友的,必定也是家境教養極好的人家出來的。

黃平州素來對那些富貴閒人無甚好感,覺得他們是披了羊皮的狼,颳著民脂民膏裝模作樣,嘴裡嚷著行善積德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賺一聲“善人”,到了陰曹地府能判得輕些。可這兩個姑娘見過幾次後讓他的成見少了許多,因為誠心喜歡孩子的人是彼此能認出來的,就像當初老魏頭認出了他。

趁他走神,老魏頭車三平四,再一步馬八進七就是絕殺了。黃平州趕緊低頭破局,回車保帥,可惜晚了,老魏頭緊咬不放,執意跳馬將軍,逼得黃平州除了從旁逃命別無退路。老魏頭置自己門前二路車不顧,飛車抄底,這回是徹底前後夾擊,真真是一險招。黃平州後車位置不利,成了臣壓君殺棋,這局就在他的束手無策中結束掉了。

老魏頭嫌棄他中途走神讓這一盤結束得太快。

“你別瞄了,老大不小的人竟然還動了小姑娘的心思?你再大個五六歲,人家能叫你爹嘍。”

黃平州見對方誤會了,本著自己無所謂,壞了姑娘家名聲可不得了的原則,難得張嘴辯解:“您誤會了,我是在看那棉花。”這話說得極像藉口,十分單薄,可的確是他的真話。

老魏頭嗤笑,說他敢看不敢認。黃平州見自己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