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種時候腦子轉得最快。”晁荃如嗤笑一句,“是,今天見過了。”

他知道晁賜閱立馬就要追問“誰”和“在哪兒”,便趕緊先把話題堵了。“別多嘴問不該知道的,等你有了線索,到時再說不遲。”

話還沒吐出口就被塞回去,晁賜閱撇撇嘴。“行行,你管事你說了算。那我明天就去打聽打聽。”話音剛落就要動手去扯畫簿,讓晁荃如一個雲中探手給攔住了。

“你要幹什麼?”他小叔叔眼睛一瞪就嚇得他脖子一縮。

“我,我把圖帶走啊?”不是說好讓他查嗎?他不得給人家看看那鞋子長什麼模樣?

哪知晁荃如將畫簿一把扯回,順便用簿子敲了他的腦袋,嗔道:“做什麼夢呢?這麼珍貴的現場留存怎麼能讓你隨便撕去了?不是腦子靈嗎?用腦子記。”

晁賜閱哼哼唧唧,知道自己討不到半點便宜,只好作罷。跳著腳出門撿起鞋,衝裡面的人做了個鬼臉就跑了。

“關門!”晁荃如追著他一溜煙兒沒了的背影笑罵。

等人“噔噔”下樓的聲音漸小後,他才收了笑意,重新把手中的紙團展開了看,心又一下沉到谷底。

“紅皮鞋的女子,雙駕馬車,皇后街……”這些字眼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紅皮鞋,他記得曾有一雙紅皮鞋的身影從自己一瞥中匆匆而過,在牛家的安娜別墅中。

當時他一眼判斷對方是個舞女。牛呈奎向來放蕩不羈,他未曾多心,倒從沒想過,舞女是沒錯,但或許不是露水情緣的那種。

奧古斯塔皇后街,日佔後改的路名叫花笑町,那裡有一整片屬於牛家的別墅洋樓,而地點,離中野町,只隔了一條魚鷹街,甚至離大東飯店,不過就是三個十字路口的關係。

唯可惜一點,那雙駕馬車不知細節。他只讓晁賜閱跟著牛呈奎,那小子就光注意與對方交往的人和所到地點了,對其它並沒多做記錄。

雖說心細不足仍需磨練,但晁賜閱的這份情報,已經給了他很大的驚喜,不,應該說驚嚇多於驚喜。

晁荃如此時的心情,猶如沸水仍在火上,不停頂著壺蓋躁動著。

他沉不住氣,迅速將彈簧刀收攏,拿起手札畫簿鋼筆,邁出書房。

對於小主人深夜冷著臉色出門的原因,耿風順都不再多做過問,只伺候晁荃如穿好外套,叮囑當心夜路,就將人目送出門了。看著騎著腳踏車遠去的人,暗暗嘆息。

:()紙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