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無人問津的偏僻小院,忽然湧來一大群捕快,為首一人,正是巡城司左房李恩。

“砰!”

院門被粗暴推開。

正在劈柴的小嬋嚇得一愣,轉眼間,那李恩便已踏入許長卿的耳房。

“哼,果然空無一人。”

李恩冷笑一聲,道:“去搜主臥,若還是沒人,許長卿便有了殺人的嫌疑!”

“是!”

眾捕快聽令行事。

“慢著!”

小嬋一聲大吼,三兩步跑上前,張開雙手攔住了他們,聲音微顫,卻很有氣勢:

“這是我們大小姐的閨房,豈是你們這群男人說進就進的?我家大小姐的清白還要不要了!”

李恩雙眼微眯,冷聲道:“小丫頭,我們可是在奉命查案,你家姑爺涉嫌殺害昊天宗弟子,你可知這是什麼罪過?”

小嬋瞳孔微微一縮,卻很快恢復尋常,義正嚴詞道:

“我們姑爺就在房間裡與小姐午睡,殺什麼人?哪有功夫殺人?”

“既然如此,開門讓我一看便是。”李恩不耐煩道。

“不行!”小嬋狠狠跺腳,毫不退讓:“這是大小姐的閨房,外人不可進去!”

“小丫頭……”

李恩將手放在刀柄上,步步緊逼:“老子可不是來跟你開玩笑的,殺害昊天宗弟子,是全家殺頭的重罪!區區一個下人,敢耽誤我們辦案,今日我就是砍了你的腦袋,他許長卿也不敢多說一字!”

說罷,刀刃出鞘,抵在了小嬋的脖子上。

小嬋臉色慘白,卻依然不退,雙眼死死瞪著李恩。

“好……很好……”

李恩皮笑肉不笑,刀鋒一橫,便真要準備動手。

“住手!”

就在這時。

一道粗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緊接著便是急促的腳步聲,以及一陣推搡聲。

李恩回頭看去,只見一壯碩男子闖入院內,滿面胡茬,腰間掛刀,正是右典史鄧煒。

鄧煒來勢洶洶,箭步上前,一把抓住李恩的刀,咬牙切齒:“我沒聽錯的話,這是一起人禍,應該不歸你們左房管吧?怎麼,捉妖的本事沒有,現在反倒搶起我的飯碗了?”

“鄧煒,這是京城的大人……”

李恩話剛說一半,似是忽然想到什麼,陰險笑道:“怎麼?你又不服氣?還是說你想包庇罪犯?”

鄧煒一把將他推開,冷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尿性,假借查案的名義,硬闖秦小姐閨房,李恩,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主意到我兄弟媳婦頭上!”

見鄧煒已經入套,李恩囂張道:“那又怎麼樣?我就是要闖進去了,你敢攔我嗎?鄧煒,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據我所知,許長卿一定不在裡面,所以進去之後無論我做什麼,都只是為了辦案,你攔我,便是包庇!”

“無恥……”鄧煒氣得咬牙切齒,拔刀出鞘,喝道:“你真當我不敢動手嗎?”

李恩笑而不語。

此案可是京城貴人吩咐下來的,若鄧煒真的動手,他便必死無疑。

院外不遠處,慶平公主與白袍太監立在房頂之上,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老太監無奈嘆息,勸道:“殿下,大道機緣要緊……”

“吳爺爺著什麼急。”慶平公主雙手負後,俏皮笑道:“這十面八方都被團團包圍,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再多等一會兒,把那小子逮個正著,豈不更好?”

“而且這兩個捕頭就快要打起來了,這可比鬥蛐蛐有意思得多,您猜猜誰能贏?”

“殿下,並非如此啊。”老太監苦口婆心地道:“此等機緣,並非只有殿下爭奪,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