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慶平被掐著喉嚨,猛然撞在牆壁之上,聲音沙啞道:

“你是不是……一定要殺我!”

“如果我說,只要你肯放我走,我便既往不咎,而且還能給你在京城謀一份好差事……所有親近那個捕頭的人,都能衣食無憂,你會停手嗎?”

許長卿嘴角扯出冷笑,手指愈發用力:“說得比唱得還要好聽,只可惜,你的鬼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呵呵。”

慶平苦笑一聲,雙手還在拼命掰開許長卿的手指,可他巨力如嵌,無論如何都無法掰動分毫。

她雙眼通紅,看著許長卿身後的某處,嘶聲大喊:“胡可龍,你真要看著本宮去死不成?!”

話音落下。

空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一襲青衣,悄無聲息,如同幽靈般,忽然出現在許長卿身後。

許長卿瞳孔驟縮,並指成刀,刺入慶平胸口。

一道昊天真氣憑空生出,形成障壁,將這記手刀輕鬆擋下。

那襲青衣縮地成寸,眨眼間便到許長卿身側,一把抓住許長卿喉嚨,反而將他拎起。

“唔……”

許長卿悶哼一聲,掐訣召來長刀,可刀未至,青衣男子先將他丟了出去,撞碎牆壁,狠狠摔在院子之外。

慶平公主靠牆落地,捂著胸口,咳嗽不止。

青衣男子笑了笑,道:“我不出手,是怕公主怪我搶了獵物。”

慶平抬頭,神情冰冷地道:“你胡可龍的這點心思,真以為本宮看不出來?想讓這小子逼出我的三件護身法寶,好讓全天下看我笑話?”

“公主誤會了。”

那被稱為胡可龍的青衣男子笑了笑,道:“您堂堂五品劍修,怎會打不過一個煉神境武夫?實在是看起來太過匪夷所思,我才不得不懷疑您是否有意為之。”

“而且你我口舌之爭並無意義,你看不如我們改日再戰,如何?”

遠處,許長卿顫顫巍巍地爬起,才剛剛穩固些許的傷口,再次汩汩流血,觸目驚心。

他拄刀而立,口中撥出白霧,苦澀道:“大唐公主還真是了不起,資源多,仙劍多,法寶多,養的狗也多,要殺你,真是難如登天啊。”

胡可龍一手放在身前,頗有神仙風範,搖頭笑道:

“少俠,你誤會了,其實我和你一樣討厭她,若不是師傅之故,我剛才定要助你一臂之力。”

慶平公主冷笑道:“就因為我上次把你那一車子童男童女拿來喂妖?這世上哪沒有凡人?再者你不過是用他們煉藥而已,就當我與你借些藥材,你至於記這麼久嗎?”

胡可龍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這人比較小氣。”

“喂。”

許長卿拳頭攥緊,齒縫間擠出低沉:“你們聊夠了沒有?”

胡可龍面上時刻保持著微笑,拍了拍慶平的肩膀,道:“殿下快些走吧,莫讓這位武夫朋友等著急了。”

慶平最後看許長卿一眼,冷哼道:“別忘了是泰元親自讓你過來的,半個時辰後,我要看到這小子的頭顱!”

說罷,她轉身匆匆離開。

大院之中,只剩下許長卿與胡可龍二人。

青衣男子挺立在地,衣衫飄動,笑眯眯地看著許長卿,像是在打量一隻可愛的獵物。

許長卿低著頭,黑髮遮蓋之下,表情看不真切,只是聲音卻比方才更加冰冷幾分:

“剛才……她提到了泰元,可是昊天宗的泰元道人?”

胡可龍點了點頭:“你這年紀,又是山野村夫,竟知曉尊師姓名,也不容易。”

許長卿毫無感情地道:“我聽說他在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