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終是離別一夜秋(五)(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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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呢?
徐從稚眼角餘光看見君策的嘴角咧開笑意,徐從稚有些意外,認真地看著少年的神色,他聽見君策一字一句緩緩說道:“可是,那又如何呢?如果要說放棄的話,那麼十年前不願意上山砍柴的我早就放棄了。害怕?那麼那時在礦脈洞穴之中面對暗無天日未來的我也早就懼怕得止步不前了。所以其實無所謂世事是如何的刻骨銘心,也無所謂需要仇恨的究竟是無人能敵的君主還是觸不可及的天與地。”
徐從稚輕聲問道:“你會如何做?”君策回頭看了一眼從無字石碑前慢慢走來的卿樂和扶音,少年低聲說道:“我會繼續前行,不管是跌跌撞撞還是一往無前,我不會一直站在原地,哪怕不去管前方的坎坷崎嶇,我也要一直走下去,即便明知此生一切都走向死亡也不會猶豫著止步不前。”
徐從稚彷彿又看見了那座在驚濤駭浪中開啟的天門,那時身穿儒衫的少年獨自走出,在他身後有滿天神佛,腳下是千萬年來堆積的白骨累累,可是隻要看去,眼中便只是那個哪怕面容稚嫩了些神色困頓了些卻依舊閒庭信步的少年,好像看去,就看見了光。
武館的小院裡,於琅將裡裡外外都收拾洗刷了一遍,然後忙活了整整一天一夜的他叉著腰站在屋簷下,看著乾淨明亮的房屋輕輕點頭,然後他像是卸去了所有氣力,一下子跌坐在地,大口喘氣,他抬起左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感受到落日黃昏中寒涼的風吹動了衣衫。
於琅在原地坐了許久,然後撐著站起身,走到了那棵只剩下幾片枯葉的老樹下,身子依靠著樹幹,閉上了眼睛。
院牆上傳來了哼哧哼哧的聲音,於琅在難得的悠閒中皺著眉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個穿著布衣的熟悉身影正狼狽地想要翻牆而入。
於琅扯了扯嘴角走過去,抬起手指向院門,無奈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其實門沒鎖。”
周厭吃力地將自己甩在院牆上,氣喘吁吁地喘著氣,然後深吸一口氣破口大罵道:“沒鎖你幹嘛不開著,害我還得這麼麻煩爬牆。”
於琅翻了個白眼,說道:“我的意思是說,當初咱們離開的時候本來就忘了鎖,所以其實只要一推就能開了。”周厭愣住了,撓撓頭似乎在拼命回憶,那個時候他們都忘了鎖門嗎?
周厭一拍腦門,慌亂道:“糟了,我的私房錢還都藏在這裡呢,不會進賊都給偷了吧。”
於琅擺擺手也不再管他,自顧自走開去,說道:“沒丟,還在房樑上藏著呢。”周厭拍了拍胸口如釋重負,然後突然覺得不對,問道:“你咋知道?”
於琅頭也不回,拎起一壺酒說道:“昨晚收拾屋子的時候找到了,也就幾壺酒的錢,你藏那麼高幹嘛?”
周厭小心翼翼地踹著院牆跳了下來,還不忘將留下的腳印擦乾淨,他怒氣衝衝跑到於琅身邊,搶過肯定是這傢伙拿著自己私房錢買的酒,低吼道:“你知道幾壺酒的錢意味著什麼嗎?你這個敗家子。”
於琅奪回了酒壺,直接掀開了泥封喝起來,事不關己地撇撇嘴。
周厭氣得吹鬍子瞪眼,最後還是隻能撥出一口氣,平息了怒火,不跟於琅計較。
於琅看他沒有再喋喋不休倒是覺得奇怪,他端著酒壺走到了不遠處屋簷下廊道中坐下,然後抬眼看向周厭問道:“你咋了?”
周厭站在原地糾結了一陣,還是覺得用自己的錢買的酒不能便宜了別人,於是也拎起一壺酒,轉身看見了坐在黯淡廊道中的於琅,不知為何似乎愣了愣,他的眼中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可是已經變得模糊遠去。
周厭微不可察地低下頭,然後嘟囔道:“也不知道點個蠟燭,咋的,想躲在這裡裝鬼嚇死人啊。”
說著,周厭絮絮叨叨地走進屋子裡,取出了燭火點亮,然後才拎著酒壺坐在了於琅身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