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嗎?”

君策低下頭去不敢再去看他,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他還是笑著,眼中只有欣慰和感慨,他隨意道:“君衣,君策,果然我最後還是取了這兩個名字啊。其實吧,以前我就一直在想以後如果有了孩子該叫什麼名字,最好啊,第一個孩子能是個女孩兒,我才不要伺候一個小男孩呢。”

“所以第一個孩子要叫做君衣,雖然好像最終落在了一個男孩兒的身上,不過他也怪不著我了。然後如果可以的話,有了第二個孩子,就要叫做君策或是君語,可不能再跟我一樣不讀書只知道習武練刀的,還是要讀書識字嘛,做個讀書人挺好。”他絮絮叨叨地說著,臉上的笑意流溢著,卻透著悲傷。

君策不敢去聽他的言語,那些輕描淡寫的字裡行間滿是縱橫交錯的歲月的痕跡,那般深刻和消磨不去,要在人心上戳出血來。

他還是語氣輕快地說著:“當然,如果我那娘子有其他的想法,那還是要聽的嘛,畢竟天大地大媳婦最大,這個可是至理名言。這也是當年我那打光棍一輩子的師父唯一說的值得記下來的話了。”

那些言語像是風聲一般穿過君策的耳朵,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印記,他盡力不去聽,卻還是聽得清晰,近乎貪婪地去抓住他的聲音,只是後面君策也分不清那些飄忽的聲音在說些什麼,君策緩緩抬起頭,看見一襲白衣的他背對著,仰頭望向天門。

君洛背對著君策,就像是這許多年在夢中見過的他,就像是不久前在蜀道上幾乎就要放棄時所看見的,那樣孤絕,卻又那樣讓人想要走近去與他並肩而立,不至於那段註定通向孤山的道路顯得那般蕭索淒冷。

君洛看著眼前的天門,搖搖頭自嘲笑道:“沒想到還真跟這門較上勁了,本以為一刀開天門這種事情做過一次就夠了,結果還來個一而再再而三。”

君策只是看著他的背影,不知如何開口言語,君策轉頭招招手,君策拖著腳步站在君洛身邊,君洛笑著說道:“我看你並無武學真氣傍身,反倒穿著一身儒衫,想來如今倒還真是一個讀書人了,這樣也好。若是不論武學,說那虛無縹緲的大道痕跡和神仙手筆,我如今應該算是一個殘存的氣息凝練罷了,能留下片刻絲縷的清明和記憶已是幸事,想來是天門此地的玄妙所致,不必糾結於此,我,一定是真真正正的死了。”

君策眨著潤溼的眼睛看向一臉輕鬆笑意的君洛,似乎死亡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值得牽掛糾結的大事。君洛繼續以那一貫的輕鬆語調說著:“如果有一天那個非去不可的地方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也許會遺憾但一定不會後悔,請原諒,以這個模樣殘存的我沒有了許多記憶,比如我記不清卿樂和君衣的面容,所以我也忘了自己究竟是如何死去的。不過如果我的生命走到了盡處,那麼幹乾淨淨來到這世間的我,也一定會幹乾淨淨地離去,不會留下什麼,也不會帶走什麼。”

沒有涉足武學的君策聽不明白,可若是顧枝在此,定會明白君洛所說,就像是已經死去的計瞳和韓世,也能有大道痕跡被魔君以玄妙手段強留化作顧枝的心魔磨鍊,可對於君洛來說,以他的境界修為,若是真到了魂飛魄散的那一刻,世間沒有誰能夠強留住他的絲毫痕跡,就像在人們的傳聞裡,君洛辭世的那一日天地變色,就連雲海高處虛無縹緲的仙界都降下七彩祥雲接引他的神魂位列仙班,可君洛卻只是身死道消,刀光劈開了虹光和祥雲,乾乾淨淨地離去。

而如今君策莫名其妙遇見的君洛,則是當年君洛一刀開天門之後所留下的真氣大道殘餘,藉助嵐涯島和道德谷此地的玄妙和與君策之間的血脈牽連,才能有這樣的片刻降世。

若是沒有君策,也許在許多年後的某一日,一個足夠做出同樣壯舉的人來此,也會在開啟的天門中看見君洛的身影,只是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