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紛紛的訊息裡都再也尋不到那人的影子,就像是一陣吹過人間的清風,匆匆而至切切離去。”

君策從懷裡掏出那捲竹簡書籍,低聲問道:“這就是那人留下來的書?”玄易道長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君策,眼神深邃道:“而書上所寫的那個少年英雄,就是君洛。”

君策怔怔問道:“他死在了孤山上?”玄易道長點點頭:“天書如此記載。”君策沉默不語。

其實他還是沒有得知什麼答案,只是聽說了一些飄渺的故人舊事,他還是困惑茫然,一身儒衫的少年低下頭喃喃道:“可是這與我有何關係呢?”君策不明白,明明他和孃親都在方寸島的僻靜處安居樂業了這麼些年,為什麼有些冥冥之中註定的事情還是要落在身上。

玄易道長搖搖頭:“也許這就是命定的劫數,又或許,是天定的機緣。”君策低著頭不說話,玄易道長緩緩站起身,山崖畔君策獨自坐在那裡,消瘦的身軀孤零零地有些可憐。玄易道長看著君策的背影,輕聲問道:“你要去天門了?”

君策點點頭,玄易道長看向雲霧縫隙間的天門,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站在蜀道之上,可曾怕過跌落深淵?”君策似乎怔住了,但他依舊遵循那時的思緒和心裡的答案,輕聲說道:“未曾怕過,卻害怕再也走不到山巔,也去不了天門了。”

玄易道長笑著低聲道:“不怕跌落,卻只怕走不完眼前的路,懸崖峭壁又如何?”說完,玄易道長轉身離去,君策獨自坐在崖畔,山風吹動他的儒衫衣襬,便像是一層薄薄的雲霧繚繞在他的身周,竟像是要將少年都託舉起來,送入雲端高處。

君策緩緩抬頭,眼前是遮掩視線不休的雲海,可是他的目光卻透過雲海和天門,也越過了山川和汪洋,看向了那座方寸島,君策慢慢挺直了身子。

在蜀道上他已經獨自想了許久也想了許多,學問、道理、心緒,再多的糾纏不清都好,他可以慢慢學,可是翻越那座阻隔視線和前路的天門卻非去不可了,這是一個很渺小也很簡單的道理。

這是君策的道理。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