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隨杏疑惑問道:“掌櫃的,這是何意?這些茶水好像不是我們點的呀?喲,還是酒樓最富盛名的望潮茶,沒想到今日我們竟有這麼大的面子。”

酒樓老闆沒有在意簡隨杏的調侃,循著窗臺望去,輕聲說道:“這是那位老爺送給你們的,說是為方才的驚擾略作賠罪。”

說到這裡,酒樓老闆看了一眼陌生的顧枝和傅慶安,見簡隨杏沒有說什麼,這才開口低聲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位富貴老爺就是如今天下最富有的那尊財神爺,聽聞有好幾支萬人大軍都離不開他的錢財支撐,此人不僅富可敵國,而且還是各大割據勢力與江湖門派的座上賓,真真正正的錢財祖師爺。

跟在他身邊出手的那個扈從,姓伍,名駒鞅,乃是二十年前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的那座魔教的首席供奉,殺人無數不說,一身修為通天造化,若是不長眼招惹到了他們,恐怕莫名其妙死無全屍都不奇怪。”

簡隨杏倒了一杯茶水,點點頭說道:“多謝掌櫃的提醒,好在方才我們並無衝突,也算結下了一份善緣。”酒樓老闆點點頭,這才轉身離去。顧枝看了一眼簡隨杏其實並無什麼起伏的神色變化,知道那個在顧枝和傅慶安看來只能算是修為平平的扈從,同樣沒能入了這位深藏不露的武道高手之眼。

不過簡隨杏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來,依舊是那個溫文爾雅的教書先生,一邊為章穗碗中夾了好些肉菜,溫聲囑咐著吃慢些,一邊繼續與顧枝和傅慶安閒聊,談天說地,既有關於燕沙鎮的更多傳聞,也有聖賢書籍上的道德學問,顧枝和傅慶安應對得順遂自然,顯然也是簡隨杏為人處世上的嫻熟,一桌子飯菜吃得賓主盡歡。

下午簡隨杏依舊在學塾中授業解惑,顧枝和傅慶安則外出尋找願意臨時加人並且順路離開荒漠的商隊,最終找到了一家燕沙鎮本地的鏢局,不知是因為看見過簡隨杏與二人走在一塊還是生性豪邁,聽過顧枝和傅慶安的請求之後便爽快答應,還直接談攏了銀兩,顧枝和傅慶安心滿意足地回到學塾小院,覺得今夜應該請簡隨杏喝一頓酒,然後便可以靜靜等待三日之後的商隊啟程。

對於簡隨杏,雖然不知此人為何隱藏一身修為躲在燕沙鎮當一個學塾教書先生二十餘年也任勞任怨,街頭巷尾有人閒聊說起也多是稱讚之語,看來此人安安穩穩大隱隱於市確實是收起了鋒芒,做一個平淡無奇的教書先生。

期間兩人路過那座仙石井的時候,看見那位胖老者帶著孫女還有那個名為伍駒鞅的扈從,正在與一些小鎮當地百姓詢問有關那塊天火碎石的下落,只是現在的百姓們大多都已經不知道那塊傳說由祖宗先人從仙人手中得到的天火碎石是否還存在。

胖老者並無什麼倨傲神態,言談之間便與尋常市井老者一般無二,只是那個安靜坐在胖老者身邊的少女看見了已經第三次見面的顧枝和傅慶安,有些羞赧地低著頭小心打量,這讓胖老者和伍駒鞅也注意到了路過的兩人,胖老者笑著點頭示意,顧枝和傅慶安也點點頭,假裝沒有看到那個伍駒鞅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之意。

兩人晃晃蕩蕩沿著小鎮走了一圈,還去看了一眼小鎮南北的兩座城門,並不高聳巍峨,也是由簡單的黃沙碎石鑄造而成,兩扇大門瞧著厚重,只是不如那些繁華城池的城門,恐怕幾位青壯漢子合力就能輕易推開。

小鎮也沒有什麼駐守護衛,畢竟只是一座常住之人不足千人的荒漠中轉小鎮,迎來送往更多的還是路過的商賈行人,無需如此戒備森嚴,此處地處沙漠之中,也不是什麼兵家必爭之地,更不是一座江湖門派會選擇落地的好山水。

北城門附近有一塊巨石之上刻著有關那位紅衣仙人為燕沙鎮先人開鑿水井和築造城牆屋舍的幫助,顯然是尋找了一位學識淵博的書生夫子,用情真意切的言語洋洋灑灑寫滿了整面巨石,最後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