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屍山血海,那些鎮守鬼門關的惡鬼向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留的全屍都算好的了,可是屠了一整座城的惡鬼以及殘忍虐殺惡鬼這樣的傳聞也在江湖上流傳甚廣,所以人們既仰慕那九人,也難免有些內心中的畏懼,這也就是“修羅九相”的由來。

傳聞自然算不得真,可是許多事情其實並沒有說錯,當年九人遊歷奇星島,屠殺那些惡鬼和手下走狗向來毫不留情,殺紅了眼更是一個個猶如從地獄幽冥之中走出來的修羅惡鬼,若是不知情的人在那時不小心看了一眼,都要懷疑這些人和那些惡鬼究竟誰才是更讓人害怕的惡人了。所以九人雖然對於“修羅九相”這個名稱並不看重,卻也沒覺得“修羅”二字說錯了。

此時看著遠處與當年奇星島幾乎一般無二的城池,並肩而立的幾人有些沉默,一路行來他們就在想魔君為何費盡心思在出雲島上佈置了那麼多的手段,原來最後還是一樣的任由那些惡鬼肆無忌憚。

於是還是當年那些人,雖然少了幾人,卻還是當年並肩同行的人,修羅九相緩緩走向山路之下,向著那些城池而去,既然已經在魔君的操控下走了那麼遠的路,那麼現在就酣暢出手吧。

遠處秦山山巔,閉關已久沒有露面的魔君緩緩走到那座擺放著一副棋盤的孤亭中,一襲青衫長袍打扮的晉漢畢恭畢敬站在孤亭臺階下,魔君看著依舊坐在棋盤前的兩位女子,他本就蒼白無血色的臉此時猶如冰冷的白雪一般,扯出一個笑意,魔君沙啞著聲音說道:“不錯,都走到這裡來了,那麼接下來只要在地獄裡走一遭很快就能到秦山了嘛。”

說完,魔君自顧自走到孤亭邊沿眺望遠處雲海,扶音看著棋盤上一一展現的那些特意興建的城池,竟是無形中契合了傳說中地獄的重重關隘,就連黃泉奈何橋也都在前往秦山的道路之上。扶音沉聲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魔君沒有回答,他始終望著遠處的雲捲雲舒,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低聲回道:“我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在這山上等他們來罷了,要殺我也好,我殺了他們也罷,就且等他們走到此處來再說吧。”說完,魔君鮮紅色長袍揮舞,他已然縱身一躍跳下了深淵,站在孤亭外的晉漢恭敬行禮。

扶音和卿樂對視一眼,她們還是一樣的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熟悉身影走向危機重重的城池關隘,向著秦山而來。

深淵底下,魔君凌空而立,他雙手交錯閉上眼睛,突然間輕聲道:“等了這麼久,你終於也要在棋盤上落子了嗎?很好,我已經等了這麼久,都快不耐煩了呢。”說完,他無憑無依地向上飛去,穿破雲層望向遠處,汪洋之上,幾點璀璨光芒越來越耀眼。

並肩走在山路上的幾人很快來到山腳,卻見遠處有一處巍峨洞窟阻住了去路,幽深昏暗的洞窟就像張開血盆大口的猛獸,靜靜等待著來人的自投羅網,可是想要去往那些城池關隘此處又是必經之地,於是幾人沒有絲毫猶豫地走入其中,龍潭虎穴也好,地獄幽冥也罷,道路就在前方,如何停滯不前?

昏暗洞窟中起先只是一條蜿蜒狹窄的小路,幾人先後穿行而過,驟然眼前豁然開朗,有微弱光亮照耀前方,還有潺潺流水聲絲絲縷縷飄入耳中,幾人走出蜿蜒小路,站在一處山崖前,腳下就是流淌而過的溪水,看不見來源也看不見流向何處。

他們腳下所站的山崖只是不大不小的一塊石板,距離腳下溪水極遠,身邊有一條貼著山壁簡單築造的石板路,只能容一人行走其上,甚至只能無法雙腳自然站立,只能後背貼著山壁,雙腳前後行走。

對於身懷武學的幾人,行走其上其實並不難,只是武山體型魁梧高大走的有些艱難罷了,最後有驚無險地來到另一處山崖上,此處開闊許多,藉著洞窟中的昏暗燈光幾人小心翼翼看了眼身後幽深洞穴,顧枝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摺子,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