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魔軍中這些單體殺力強勁的武道修行之人一般只在之後刺殺大軍將領和擾亂戰局才會出現,從未出現過之前投入開陣鑿營的前線戰局,這對缺乏武道修行之人的玄鐵軍來說極為不妙,若是不得已就只能提前投入鐵騎了。

周厭輕輕躍上城頭,眯眼眺望遠處,看見了坐鎮魔軍後方的一個坐在馬背上的模糊身影,一身黑色鑲金戰甲和身後血紅戰袍刺眼奪目,他的身後有軍旗飄搖,顯然應該是此次攻城中的統帥。

那人遠遠和周厭對視一眼,周厭不由自主握住了腰間刀柄,抿著嘴唇不說話,於琅發現了周厭的異樣,看了一眼何炂,何炂輕輕點頭,於琅這才一同躍上城頭,問道:“怎麼了?”周厭盯著遠處那個身影,聲音難得沉靜道:“那人很強。”

於琅也看見了遠處那人,一身武道氣象在黑雲壓城的魔軍之中異常矚目,猶如夜幕之上懸掛的圓月,只是沒有璀璨光華,而是漸漸和夜色黑暗融為一體。

於琅回頭看了一眼,顧枝沒有跳上城頭也已經看見了那人,周厭也轉過頭無奈說道:“顧枝,我應該打不過。”顧枝摘下酒葫蘆喝了一口酒,然後看向周厭說道:“可以打。”

周厭眉毛一挑,其實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自視低人一等的年輕人此時眉眼飛揚,鋒芒畢露,就連一旁的何炂都不得不退讓幾步,看著方才還吊兒郎當的年輕刀客,一身氣象竟是如見玄鐵大將軍嚴溯燼。

顧枝繼續說道:“那人極有可能也是榜上繼任者,實力不弱於那個和我交手的辛梳,周厭對付起來不容易,若是隻有此人一人坐鎮的話,周厭和於琅聯手有把握拖在戰場上,只要魔軍沒有後手,將此人徹底留下只要再加上武山大哥出手就行了,可是……”顧枝還未說完,何炂驚聲道:“不可能。”

眾人望向遠處戰場,只見有一隻重甲騎兵從魔軍中轟然前衝,不止如此,還有許多身穿黑甲的人蹲在馬背上蓄勢待發,竟是直接破空掠過前線軍營,直奔後方軍寨而去,何炂咬著牙道:“魔軍這次是傾巢而出了?以前絕沒有如此多的武道修行之人。”

周厭望著遠處苦笑道:“得,顧枝你這烏鴉嘴,又來一個了。”遠處那個黑金戰甲之人身後有一騎緩緩走出,一身氣息內斂卻讓人不敢直視。

不過周厭言語之間卻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於琅跳下城頭站在顧枝身邊,低聲問道:“難道是魔君針對我們的手筆,所以才要魔軍傾巢而出?”

顧枝看著已然接近三十萬大軍之數的魔軍,沉聲道:“魔君不會只讓這些魔軍來攔住我們的腳步的,既然故意引誘我們來到出雲島,沒道理讓我們止步於秦山之外,雖然他也算是小看了我們,可是斷然不可能讓百萬大軍直接把我們殺了,再說了,如果我們鐵了心不相助玄鐵關,這個必死之局就絕不存在,所以這不過是魔君給我們的一份見面禮罷了,能不能擋住這次攻城的魔軍再借勢前往北方。”

武山始終望著遠處大軍洶湧,只是問了一句:“那現在怎麼辦?”無論如何,魔軍此次來勢洶洶玄鐵軍也是被顧枝他們牽連其中,所以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措手不及之下玄鐵軍折損嚴重,顧枝喝了一口酒,看著周厭躍躍欲試的背影笑道:“那就打啊。”

十幾年前,奇星島覆滅於魔君和座下洶湧大軍之下,“崆玄七俠”奔走四方解救備受壓迫的百姓,召集流亡的江湖人齊聚北境反攻魔宮,在這之間,有一個驚世駭俗的傳聞,魔君指使十萬大軍沿途阻隔追殺“崆玄七俠”,竟是依舊在山水中生生撕裂了包圍圈,並且還在奔走沿路殺了萬人大軍,直接讓那一支從東境被遛狗一般帶到北境的十萬大軍幾乎分崩離析,從此沙場萬人敵不再只是話本故事裡的天方夜譚。

在那之後更有“修羅九相”奔走天下破關屠城,除了坐鎮鬼門關的惡鬼被一一襲殺,凡是和“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