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副模樣來,既然好吃的東西就在眼前,幹嘛還拘著性子?實在累了些。”

顧枝擱在下巴上的腦袋點了點,隨口說道:“在學院裡也無需刻意裝扮模樣啊。”

武山端著茶盞和茶杯走到石桌旁,席地而坐,粗糙雙手卻嫻熟自然地沏上不滿不少的一杯熱茶遞給扶音,扶音對武山展顏一笑,吸溜了一口茶水,這才回答顧枝的話:“神藥學院的弟子裡多是各個島嶼那些傑出家族世家的子弟,雖然也有我們這種沒什麼背景家世的人,可是在世間最為繁華的光明島上,想要在神藥學院這樣的聖地中靜心求學,只有收斂著點才能不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顧枝說道:“也不必刻苦合群,豈不太累了。”扶音搖搖頭:“也不是為了合群,只是我到神藥學院去是為了修習醫術,又不是去與人交際往來。若是收斂些性情和處事能夠更好地靜心修習,不用糟心什麼流言蜚語也可以避免出席許多場面,那就只是在多做些什麼和少做些什麼之間權衡罷了。”

顧枝點點頭:“嗯,有道理。”武山也露出一個憨憨傻傻的笑容跟著點頭。

顧枝突然一拍額頭,直起身子轉頭看向武山說道:“對了,差點又忘了跟你說。你這兩天先別回賦陽村了,今晚咱們去找三叔和傅慶安他們喝幾杯……”被扶音拍了一下後腦勺的顧枝連忙改口:“啊啊,找他們一起給扶音接風洗塵,哈哈。”

顧枝委屈地看了扶音一眼,扶音卻暫時沒有理睬他的意思,她眨著眼對武山說道:“對啊對啊,武山大哥,咱們今晚一起去找傅大哥他們唄,再說了,你再在蒼南城多住幾天嘛,還能陪我出去玩。”武山看著兩人,點點頭,咧開嘴扯著笑容悶聲道:“好。”

扶音笑得眯起了眼,這才轉頭盯著顧枝,伸出手指著他早有預料低垂下去的腦袋,說道:“天天就知道喝酒,說,昨晚又喝了多少,居然在院子裡就睡過去了。”顧枝嘟囔著:“沒多少嘛。”

扶音立即開始了喋喋不休的說教,顧枝只是不住地點頭稱是,武山看著他們,笑得始終,溫暖如豔陽。

當顧枝趕在照常的時間支起店鋪前門的布簾時,街上已是人來人往,不遠處的滄元河在陽光下折射出破碎的點點閃爍,柳枝垂落隨著春風輕拂水面。

顧枝舒展開雙臂走到桌案後,剛坐下翻看賬簿就有客人著急忙慌地走進來。詳細記下客人的要求與交貨時間之後,顧枝便走到後院認真挑選起木材。

扶音百無聊賴地蹲在顧枝身邊,看著他在壘得高高的木材堆裡挑挑揀揀,好奇問道:“這次是做什麼啊?”顧枝掂量著手裡一塊木條,搖搖頭又低身挑選,回道:“說是要做一個根雕。”

扶音詫異道:“根雕?你真的學會了啊?”

顧枝笑道:“好歹也學了有幾年了,不至於還學不會吧。”

扶音託著下巴點點頭:“這樣啊。”

顧枝拿起一根圓滑木頭輕輕放在扶音頭頂,問道:“你怎麼這麼悠閒啊,你們學院的人不是來奇星島給人治病的嗎?”

扶音晃了晃腦袋甩開壓迫,說道:“也不是,我們這兩天會先在城裡休息,之後會出城到各個偏遠村寨為人診治。雖然他們說了要走遍奇星島,不過我覺得能夠走過南境和東境也就要耗去許多時間了。”

顧枝也回憶起昨日那個什麼皇子的話,點點頭:“這樣也好啊,你以前不就一直說想要去走遍更多地方,尤其是那些偏遠深幽處,為百姓治病除災嘛。那就這幾天先好好休息,做足準備。走吧,給你看看我的手藝。”

說完,他拎起一塊嶙峋樹根走向店中一個木床上坐下,這裡擺滿了木製品的粗胚和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器具,顯然便是顧枝動手幹活的地方。他簡單地在桌案上掃了幾下示意扶音坐在乾淨的地方,然後拿起一個小鐵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