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不至於太過蠢,連這種已經鋪好了路的安排都不會走。”

黑衣人疑惑問道:“大人,屬下不明白,這青藤比起那金藤島上的二皇子和太子都要弱上不少,為何主子會選了他?”男子冷笑道:“傻子能夠省去太多麻煩。”

黑衣人有些明白過來,隨後他想了想又斟酌著問道:“為何主子只讓咱們與金藤島合作,雖然現在金藤島已頂替奇星島為了次席,但奇星島畢竟底蘊深厚,咱們又早有安排,為何……”

那個中年男子冷著聲叱道:“閉嘴,主人要的是萬世千秋的大業,如今奇星島已經按照主人的計劃走入正軌,不必再拉下水來。”

黑衣人在突然壓迫而來的威勢下瑟瑟發抖,不敢再擅自開口,許久之後,他才聽見男子說道:“走吧,咱們該去其他島嶼了,這奇星島看來已經按著主人的安排走的不錯了。”

話音落下,站在山崖上的兩人便消失不見。而這樣無人聽聞的言語交談和暗流湧動,在汪洋之上的許多島嶼內都在無人察覺中悄然演化。

清晨朦朧的微光裡,慄新帶著學堂裡嘰嘰喳喳的孩子們走出賦陽村的大門,走向不遠處麥浪滾滾的曠野,孩子們在前頭跑著跳著,慄新就緊緊跟著,時不時笑著出聲提醒兩句,免得磕了碰了,回家又得捱罵。

孩子們似乎對於這種出行早已熟識,在齊腰的麥田裡奔向遠處一處傾斜的緩坡,然後一如往常地發出驚歎。慄新走到緩坡之上,抬眼望去,緊窄山峽沿著陡峭石壁一路延伸,然後猛地點起光來,搖曳著波瀾壯闊,一片汪洋撞入眼中,無盡開闊。

慄新雙手握著的兩隻小小手掌,微微顫抖著,慄新低下頭看著面容稚嫩仍留著幾點淚痕的兩個孩子,蹲下身將他們攬入懷裡,安撫著他們今日第一次來到學堂而心中難免的悲傷和委屈,片刻後,靠在慄新懷中的女孩兒顫著聲問道:“先生,大海怎麼這麼大啊?”

慄新望著遠方那風浪起伏的海面,想了想,他抱著兩個孩子坐了下來,其他還在附近嬉笑追逐玩鬧的孩子們見到先生坐下便迅速匯攏過來,圍繞在四周坐下,眨著眼瞧著慄新,他們知道,先生又要開始講故事了。

慄新臉上掛著始終溫和的笑意,他指著遠處的海面,說道:“其實啊,我小的時候也常常來這裡看一看大海,看著天空下海面起起伏伏、浪花滾滾,覺得真是好看呢,多想能再走近一點,碰一碰。老人們說大海是有聲音的,我就想,是不是走近了就能和大海說話呢?我有好多好多問題要問的,為什麼我們的島嶼周圍都是海啊?海水都是從哪裡來又到哪裡去的呢?為什麼人們都說沒有連在一起的島嶼?大海為什麼要把島嶼都分開呢?海底深處有著什麼呢,是不是有著人們說的亮閃閃的寶藏和稀世的珍寶?”

說到這裡慄新笑了起來,似乎是想起了孩童時那些幼稚的遐想,他柔聲繼續說著:“後來呢,我長大了,有一個大哥哥問我想去哪兒,可我從來沒有走出過賦陽村哪知道要去哪啊,我想了又想,就說去海邊吧,然後我就離開賦陽村去了海邊。可是,大海跟我想的好像不太一樣。”

有孩子忍不住地追問起來:“哪裡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慄新板起面孔裝作嚴肅地說道:“首先,大海不會說話。哈哈哈哈哈哈。”說完,慄新大笑出聲,孩子們面面相覷,不知道先生為什麼如此開心的樣子。

片刻後,慄新收斂了些笑意,卻仍神色飛揚,接著講述:“我走到海里面去,將頭埋進深深的水裡,可是我只能看見渾濁的一片,睜著眼不一會就酸澀無比。我仰面躺在海岸上,看著天空中不時有海鳥劃破雲層飛過,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突然就明白了很多問題。”

孩子們聽得入神,就看見慄新不知為何地落下淚來,可他臉上明明仍帶著笑:“我明白了什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