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戍在木姐口岸的南方一百二十公里,是緬北撣邦的中心城市。撣邦自認這是都,但外界並不認可。不過‘聖光’獲得的投資許可就是這些地方邦給與的。

丹波坐著小四輪貨車,從北面的木姐趕來此地。他所處的車隊足有二十幾輛,這次是運載貨物到臘戍出售。

說是中心城市,其實臘戍的人口只有二十萬左右,相當於國內一個鎮,甚至一個鄉。這麼點人口撐不起多大的勢力,更不會有多強的武裝力量。

北面來的車隊停在城外關卡,幾個撣邦計程車兵過來檢視通行證。他們大多瘦小,軍裝鬆鬆垮垮,顯得手裡的武器特別不匹配。

從木姐到臘戍還是條土路,但比崎嶇的村寨山路好多了。每輛小四輪貨車都拉了兩噸的貨,基本是些生活用品。

丹波從領頭的小四輪上跳下,操著地方口音跟關卡計程車兵套近乎。他掏出一包煙,挨個的,到剩下半包就給把守關卡的小頭目。

煙是‘大重九’,很老的牌子,檔次和價格都不高。‘聖光’批了好多,專門用來在東南亞底層傾銷,賣的比在國內還貴兩三倍。

不但煙貴,‘聖光’在緬甸銷售的啥都貴。

接了丹波的煙,把守關卡計程車兵也心滿意足。他們目前的要求不高,能撈一根菸就很開心。二十幾輛小四輪貨車不受任何檢查,輕鬆駛入臘戍。

臘戍的城市建設還不如國內的小縣城,路不好,房子不好,但不代表這裡不需要商品。車隊剛剛透過關卡,還來不及前往市場,道路兩旁就擠過來十幾號當地商人。

丹波跳下車,揮舞雙手喊道:“讓開,不要擋路,讓車隊進市場卸貨。不讓開就碾死你們了。”

丹波非得用推搡的方式,才能把擠過來的當地商人弄走,非了好大勁才讓車隊進入城郊新搭建的市場。

‘聖光海外開公司’目前只深入到口岸周圍五六十公里的範圍,除了少部分‘勘探’隊會遠距離到上百公里外活動,大部分公司職員專注於打好基礎。

但為了施加影響力,公司不介意派出車隊拉著貨前往某些中心城市。除了臘戍,還有更北面的密支那,南面的曼德勒,或更南面的仰光。

仰光作為都,在緬甸的最南面,距離中部城市曼德勒有近六百公里的距離,距離緬北最遠更是一千二百公里。對於落後國家而言,距離就是統治的最大障礙。

丹波出生在緬北,從未離開過自己的家鄉。他過去的活動範圍被侷限在很小的圈子內,對世界的認識猶如井底之蛙。

在老街縣的野戰醫院,丹波頭一回看到電視,乘坐汽車,聽到廣播,接觸到工業文明。這在過去都是‘將軍’級別的頭領才能擁有的,他頂多有個一知半解。

可在醫院住了半個月,他天天一早起床聽‘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晚上看中央一臺的‘新聞聯播’,電影電視劇也中文,接受到的資訊是過去從未想過的。

丹波沒覺著有什麼不好,反而特別新奇。他和好多同齡人猶如海綿吸水般,飢渴的接受灌輸而來的知識。集團說啥,他都覺著是對的,因為集團夠強。

半個月後,大腿上槍傷好的差不多,丹波就跟成百上千的年輕人一起加入到‘聖光海外開公司’。他完沒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只知道這是份好差事。

如果沒有‘聖光’,這些年輕人要麼在田裡務農幹苦力,要麼加入某個勢力扛槍當炮灰。但現在‘聖光’給他們提供了更有保障,收益更高的工作。

這就跟美國收割球高階人才一樣的道理,提升收入和環境,簡直無往不利。只有意志極其堅定者才能抵禦這種誘惑,普通人完做不到。

丹波的任務就跟充當翻譯兼職嚮導,他帶著公司的隊伍到處跑,要麼深入山嶺找零散的地方村落或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