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的絲綢法器就要碎裂,四姑娘已來不及顧及,全力格擋李長安的刀鋒斬擊!

盤膝而坐的九妹猛然一聲淒厲慘叫,雙手變成漆黑細長的鬼爪,一個迴轉,插進了自己的心臟!

她的身形一陣閃爍波動,但硬頂著沒有虛化,任由胸口血流如注,“四姐,你現在可以走了吧?”

“小九!”

四姑娘臉色一邊,猛然轉身,伸手按向九妹的胸口,將她的傷口凍住,絲毫沒有理會李長安的刀鋒!

沒有了四姑娘的法力支撐,一陣絲綢裂帛聲,四姑娘的法器被絞成漫天碎片!

唰!

李長安的刀鋒,停在了四姑娘的脖頸後方!

但四姑娘看都沒有看李長安一眼,依然在手忙腳亂的給九妹治傷,口中不停埋怨,

“你這傻丫頭,怎麼還是這麼犟!我當初被抓住,你為了救我,堅決不逃,結果咱倆雙雙被煉成鬼。你現在讓我怎麼逃?又能逃到哪兒去?索性一起死了多麼痛快?”

九妹幾乎將自己的鬼心完全攪碎,哪怕虛化成鬼影,也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才有一絲恢復的可能性。

但她已無絲毫求生之意,任由鬼血肆意橫流,再加上飛劍被毀的反噬,神智愈加混亂,只是用力抓住四姑娘的手,嘴裡喃喃道:

“四姐,快逃!活著才有希望報仇,快逃,逃!”聲音越來越微弱。

四姑娘淚流滿面,使勁搖頭,“小九,逃不掉的。自從被煉成鬼,早就逃不掉了。所謂報仇,只是咱們苟且偷生的一個藉口罷了。”

她用力抱住九妹不斷顫抖搖擺的腦袋,試圖減輕一下小九被反噬的痛苦,“小九,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姐姐在這兒陪著你,咱倆一起走,去一個不用吃人的地方,到時候小九就可以好好休息,不用逼自己每天練習你最討厭的飛劍了,好不好?”

四姑娘的身上泛起重重霧氣,她的修為也在不斷下降,赫然是在自散修為,要將自己的鬼身重回天地。

李長安沉默,驀然還刀入鞘,問道:“誰把你們煉成了鬼修?”

四姑娘非常驚訝的看著李長安,悽然笑道:“少年,你是在可憐我們嗎?”

隨即瘋狂大笑,口中笑出鮮血,“你一個玄陰宗的魔道賊子,竟然可憐我?可憐我?”

“這一切不就是你們這些魔道賊子造成的嗎?你們把人煉成鬼,再逼著我們去吸人的陽氣血氣,你們吃人肉、喝人血、服人丹,還在這兒假惺惺的可憐我?我詛咒你、我詛咒你們玄陰宗、詛咒這吃人的世道,詛咒這不長眼的蒼天!***”

李長安不說話,等她發洩完,再次問道:“誰把你們煉成了鬼修?”

聲音很平靜,並沒有因為四姑娘的咒罵而有所波動。

四姑娘緊緊抱住九妹的腦袋,悽聲大笑,“有意義嗎?你知道誰煉人成鬼,就能放過我們姐妹不成?”

“並不會。”

“哈哈哈哈,那你假惺惺的問這個問題幹什麼,難不成你要替我們報仇?”

“可以。”李長安平視四姑娘那瘋狂的眼神,“再把你和九妹的名字告訴我,將來我送他下去見你們!”

四姑娘的眼神緩緩平復,她似乎從李長安的語言神色中看到了堅定,“少年,願意聽聽我們的故事麼?”

“我叫任素娥,九妹叫任素茵,我們倆出身蒲竹山的任氏家族。那一年,家裡載歌載舞,慶祝這一代的子女裡面,有三個孩子覺醒了先天靈根,我、九妹,還有我的哥哥任藏鋒。家裡的築基老祖對我們傾力培養,希望我們長大後能撐起任家,免受山裡妖獸的荼毒。”

“直到有一天,我哥和九妹的婚禮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清秀的書生,他看了九妹和我一眼,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