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樓,鎮上最高的酒樓,三層朱閣,飛簷如鳳。

林書白依約而來,卻見二樓雅間早有人等。一位身著青衫的中年人正立在窗前,背影挺拔如劍。

"可是林公子?"那人轉身,笑意溫和,"在下趙清澗,太玄劍宗執事。"

林書白躬身行禮:"見過趙前輩。"

"坐。"趙清澗示意他就座,親手為他斟茶,"想必昨晚那位說過在下的來意?"

"提過太玄劍宗,卻未細說。"林書白接過茶盞,只覺茶香異常,似有一絲清涼直入心脾。

"這是靈茶,採自太玄峰頂。"趙清澗看出他的異樣,"尋常人喝不出其中滋味,你能察覺,說明天資不錯。"

"靈茶?"林書白輕啜一口,那份清涼更甚,"這世上當真有這般奇物?"

趙清澗笑而不答,伸手凌空一抹。頃刻間,桌上的茶水竟凝成一朵冰蓮,晶瑩剔透。

林書白倒吸一口冷氣。這已超出了他對世界的認知。

"這不過是最基礎的御水術。"趙清澗收了手勢,冰蓮化作清水重歸茶盞,"修真之道,妙不可言。"

"修真"林書白低語,想起養父臨終時說的"更加廣闊的世界"。

"不錯。"趙清澗正色道,"這世間,遠不止你所見的這些。在凡俗之上,自有一片天地。飛天遁地,御劍飛行,無所不能。"

他說著,掌心突現一道劍光,凝如實質:"太玄劍宗,便是修真界中赫赫有名的劍道宗門。"

林書白看得入神,忽覺胸前玉佩微微震動,似在呼應那道劍光。

趙清澗眼中精芒一閃:"果然。那枚玉佩,可是從小便伴身?"

"前輩知道這玉佩的來歷?"林書白心中一動。

"不知。"趙清澗搖頭,"但能感應劍氣的玉器,絕非凡物。三日後的入門考核,你若參加,或許能找到一些答案。"

"不知考核如何?"

"很簡單。"趙清澗笑道,"破陣證道。"

說著,他指尖劍光閃動,在空中劃出一道符文。符文流轉,化作一座小小劍陣,劍氣縱橫。

"這便是考核用的劍陣,雖是簡化版,卻也不易破解。你可試試。"

林書白正要說話,胸前玉佩突然劇烈震動。一股莫名的感應湧上心頭,他下意識伸手,竟一指點在劍陣中心。

"咔嚓"一聲,劍陣應聲而碎。

趙清澗眼中精芒大盛:"好!不愧是"話到一半,他突然收住。

"前輩要說什麼?"林書白追問。

"無妨。"趙清澗深深看了他一眼,"三日後,自有分曉。"

酒樓外,暮色初臨。林書白站在樓前,回想方才種種,恍如夢境。但胸前玉佩的溫度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夜色中,幾隻飛鳥掠過天際。他忽然想起,在那些枯坐讀書的日子裡,他是否也曾嚮往過這樣的自由?

回到客棧,他推開後院的門,養父的牌位前香菸嫋嫋。

"父親。"他跪下磕了個頭,"孩兒或許,找到了一些答案。"

案上燭火搖曳,似在回應。窗外月光如水,照在他的身上,映出一抹淡淡的紫氣。

次日一早,他便開始著手安排客棧的交接。老媽媽雖不捨,卻也理解他要去尋找自己的路。

"少東家。"老媽媽紅著眼道,"你要找的,可是那些神仙一樣的日子?"

林書白一怔。莫非她知道些什麼?但老媽媽只是擺擺手,轉身去忙了。

日子如常,但一切都在悄然改變。每當夜深人靜,他都能感覺到玉佩中傳來陣陣悸動,彷彿在期待著什麼。

入門考核的日子,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