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耳欲聾的戰鼓中聲,闖軍開始列陣。

數百人為一隊,數千人為一營,就那樣簡單的被指派在一起。

前營,中營,後營,黑壓壓的一片,很似強軍。

但在一刻鐘前,多數士卒或許還不認識身邊的人。只因為靠的近,就這樣被簡單的劃歸到了一起。

劉宗敏把這些降軍當成了消耗品,從來沒想過對他們進行整編,各軍都由投降前的將領統率。

攻城時,隨便指派一支軍隊前去進攻。等消耗的差不多了,再由其他軍隊頂上去攻城。

但這次,擔心城外的明軍偷襲,也為了拖延進攻時間,劉良佐難得的對這些士卒進行了編隊。

畢竟,雖然劉良佐也把他們當成了消耗品,但消耗品消耗完了,可都輪到自己上了。

讓這些消耗品發揮最大的作用是劉良佐的目的。

騎兵在兩翼賓士,儘量將這些士卒聚在一起,但場面依舊是亂哄哄的。

劉良佐扭頭看去,周鳳梧倒沒什麼,但任繼榮則是滿臉的不耐煩。他知道時間不能再拖了,轉頭向秦大鵬道:“大鵬,這次你親自帶些人去,除了督促他們攻城外。等挫了守軍的銳氣後,你親自率部攻城。”

秦大鵬點了點頭,帶著近千士卒去了前營。

劉良佐拍馬賓士到周鳳梧和任繼榮身邊,笑著道:“兩位將軍等久了,馬上就開始了。”

任繼榮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周鳳梧卻淡淡笑道:“劉將軍不愧為軍中宿將,這幾萬降兵能被你訓編排成這樣,也算不一般了。”

劉良佐哈哈一笑,“將軍謬讚。只不過這些日子他們損失很大,而且士氣十分低落,恐怕起不了什麼大用,一會或許還得麻煩將軍出手。”

周鳳梧點了點頭,“劉將軍放心,劉哨總派我前來,就是這個目的。”

劉良佐連忙抱拳感謝,看著周鳳梧身後的五千老營兵卒,面露羨慕,“還真是一支強軍啊!”

號角吹響。

在督戰隊的催促下,兩三千士卒緩緩向城牆靠近,神色恐懼。按以往的慣例,他們是被用來消耗城頭弓箭的。

只有寥寥幾十人披甲,刀槍粗糙,手中拿的也是用水缸蓋做成的木盾,拿著最為普通的長弓。

帶著忐忑的心情,他們一點點的向前,直到百步之內。

令他們奇怪的是,城頭以往頗為犀利的火炮沒有轟擊,甚至連火銃和弓箭都沒有發射。

城頭靜悄悄的,一個人都看不到。

秦大鵬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向後看了看,距離很遠,只能模糊看到劉良佐好似點了頭。他持刀在手,大聲喊道:“攻城啊!”

數千士卒向前衝了過去,他們披甲頂盔,一手拿刀,另一手舉著巨大的木盾,推著雲梯車,抬著梯子,呼哈哈的大聲喊叫著。

比著前面的兩三千士卒,氣勢驚人,激情似火。

雲梯車靠近城牆,將支架搭在垛口上,士卒快速攀登著向上。

當先一人,身型高大,飛速向上,扒著垛口就要上去,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先登之功就在眼前。

就在這時,他頓時感覺眼前一黑,兩杆長槍直接洞穿他的胸膛。“嗡”的一聲悶響,他的屍體像一隻折翼的鳥般摔了下去。

砸在人群中,引發一陣慘叫,砸翻了好幾人。

霎時間,城頭戰鼓聲如雷,喊殺聲震天。無數人頭閃出,飛矢飄飛,火銃如雨,對著密集的人群發釋。

無數闖軍士卒倒地,一聲聲慘叫沸響天際,有慌亂計程車卒想要向後逃撤,但很快被後面督戰計程車卒砍翻。

後列的人帶著恐懼向前擠,前面的人頂著守軍的箭矢向前,好在雲梯車依舊搭在垛口